薛姨妈心里想着,有些话不知不觉出口,抱住宝钗,泪水已经流下来:“的儿,咱们娘俩就是命苦啊!哥哥那个样子,想要结门好亲事也是为难,如此,只能指望宝玉!他是娘娘最喜欢的弟弟,只要娘娘受宠,若是能得个儿半的,他将来就是正经的国舅,嫁给他,日后自然有品级高贵的诰命!将来,那些看不起的人都要向行礼,可好?”
薛宝钗也是低声哭起来:“太太!可是,已经及笄,姨妈那里还是没有消息,样拖下去,得拖到什么时候啊?”
“的儿,把眼泪擦擦干净,莫要哭坏眼睛!”薛姨妈怜爱地用帕子将薛宝钗的泪水擦干净,冷笑声,“哼,姨妈拿们薛家的钱造园子,给娘娘在宫里打,自然也是要回报二的!以的性子,以后很多事情还有求与咱们薛家呢!想要们出钱,就得拿出诚意来,过些日子,咱们就想办法,逼找娘娘下个明旨,到时候,老太太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不过,事很大程度上还得看宝玉的,宝玉心里总是惦记着姓林的那个狐媚子,老太太又向着自己外孙,要是宝玉心里头没,怕是娘娘也不会违逆他!”
薛宝钗默默地低下头,开始盘算起来。想到袁子萱看着的时候,眼睛里的不屑与讥讽,很快下定决心。
贾蔷会儿还在和李诚在花园里喝酒,是上等的梨花白,清冽香醇,两人边喝酒,边行着酒令,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醉意。花园的另边,几个漂亮的戏子正拿琵琶牙板,细细地唱着曲子。
李诚给贾蔷又倒杯酒,笑道:“酒量,也该练练,般小杯子,还得小口小口地喝,如同人家姑娘般,实在是不爽快!”
贾蔷白他眼:“明日还要去翰林院,要是喝醉,明日起不来,难不成去帮告假,喝高?何况酒多伤身,也少喝,可不要喝成酒鬼!”
“酒鬼又怎么!”李诚撇撇嘴,“李白当年还是斗酒诗百篇呢!”
“所以他喝多掉水里!”贾蔷哼声,“再,有李白那能耐吗?不要斗酒诗百篇,来个诗两篇就是!”
李诚尴尬地放下杯子:“得,又不是不知道,问些杂学还知道,让作诗,成平平仄仄的,那还不要半条命!”
李诚当初在太学读书的时候,最擅长的不是什么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而是各种各样的杂学游记,他当初能把《齐民要术》都背得字不差,可惜的是,他身为宗室,些东西知道得再多,也没处实践去,也就只能当个乐子,消遣时间罢。他出身不差,可惜生不逢时,晚出生十年,做皇子的时候,也没能积累多少政治资本,否则的话,如今坐在那九重金銮殿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如今,他也只能做个逍遥王爷,得过且过罢。毕竟,做皇帝的哥哥再疼他,也不会容许他威胁到皇权的。
贾蔷嗤笑声,又夹筷子糟卤鹅掌送进嘴里。
“对,致中,那夫人还不错吧!上次都没能去给闹洞房,真是亏!”李诚笑道。
贾蔷头:“自然是不错的!也是贤妻啊!”所谓爱情,永远比不上亲情可靠,爱的时候恨不得要同生共死,可是,爱情种感情太过炽热,如同把火,长久的生活会将燃料慢慢耗尽,届时便不是佳偶,而是怨侣,贾蔷愿意和袁子萱组成个家庭,生儿育,如此相敬如宾,便可安安稳稳度过生。
李诚见贾蔷神色清明,心里蓦地松,神情更是自在起来,很好,贾蔷并没有爱上自己的妻子,他心里不禁有些痒痒,或许,只要瞒得好,自己和贾蔷还是有希望的,不禁殷勤地给贾蔷夹只小煎饺,弄得贾蔷有些莫名其妙。
又喝几杯酒,贾蔷觉得已经差不多,便道:“今日已经晚,明日还要做事,还是早回城吧!”
李诚有些遗憾,好容易把人约出来喝酒,不过个下午,就要回去,心里幻想着贾蔷喝醉后的潋滟风情,李诚恨不得明还是休沐,可是,他终究还是理智的人,自然是命人收拾番,笑道:“那就起回去吧!上次送几坛好酒,次也送两坛,正好起送到府上去,省得麻烦!”
贾蔷也不客气,两人交情到个地步,再推辞就有些做作。当下也不坐马车,各自骑上马,打马往城门而去。
琪官
“嘿,致中,听没有?最近有个新出道的唱小旦的叫琪官的,不到两个月,就红透半边,那嗓子,那身段,实在是没得啊!”李诚兴冲冲地跑过来,道。
贾蔷对听戏兴趣不大,戏曲玩意,对他来,拿本话本自己看看曲词也就差不多,每次听到台上那些戏子“咿咿呀呀”地唱戏,他就觉得很郁闷,不能要求个听惯流行歌曲的人习惯听那些戏曲,虽然如今的戏曲还不是什么京剧,可是,台上那么闹,只看见堆脸上涂抹得花花绿绿,也穿得花花绿绿的人在晃动,加上旁边还有伴奏的,般而言,不仔细听的话,连台上在唱什么都听不清楚。因此,他就算是请戏子回来,也只是让们远远地清唱,免得不得清静。不过,琪官,名字很耳熟啊!
大凡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听戏听的多,往往很多时候喜欢自己吊两嗓子,甚至,长安城里还有几个喜欢自己打扮成旦角上台唱戏的,如柳湘莲,卫若兰,都有个习惯,在他们那帮圈子里是很出名的。
贾蔷最后还是没有拗得过李诚,便打算起过去看。
琪官真的很出名,他所在的戏班子因为他下子红火起来,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大权贵的府上,其中不乏王侯的府邸。日,却是“玉堂春”好不容易请来琪官到戏台上唱上场《西厢记》,消息才传出,“玉堂春”的座位就被订购通,或许,就是古时候的个人演唱会?
李诚自然是占到个包间,与贾蔷两人还有几个下人在包厢里听戏。因为脸上的妆容的关系,贾蔷看不出琪官的真正面目来,不过,就像李诚的,琪官那身段,的确没得,大抵楚腰纤细掌中轻便可以形容他,哪里是什么须眉儿,便是闺阁弱质也比不上他身材袅娜,柔若无骨。种人,放在后世,就是标准的“伪娘”。
琪官的嗓子的确不错,贾蔷听着他在那里唱着什么“碧云,黄花地”,很快便没兴趣,倒是戏园子里,每隔会儿,便是阵的掌声和喝彩声,跑堂的光赏钱都收好几次。李诚倒是很感兴趣,边听,自己嘴里还在哼着调子,贾蔷也不打扰他,直接坐在边,喝茶吃心。时候正是春夏之交,些水果已经上市,贾蔷慢悠悠地用小刀将脆桃切成小块,再把果肉送到嘴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琪官眉目流转,风情尽显。
显然,戏园子的包间隔音效果都是不怎么样的,隔壁传来话的声音。
“啧啧,琪官,可真是个尤物,瞧那模样身段,若是能陪爷个晚上,便是减寿十年也不枉啊!”听着人话的yd口气,贾蔷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个话的人的表情是什么模样。
“嘿嘿,小子下知道等事情的好处吧!”另个人嘿嘿笑两声,道,“起来,学里的那香怜和玉爱也不知道便宜谁,要知道,那两个小东西,在床上可是骚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