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內被迷暈兩次,其後果不亞於宿醉。他的腦袋現在就瓮里瓮氣的,宛如無數隻昆蟲在耳邊「嗡嗡」聲叫喚,嘈喧得很。
不知獨坐多久,只聽房門「吱嘎」一聲,緊跟著立馬有人出聲:「有人設宴,請公子下樓去。」
且不說汪盼辟穀,現在他反胃得很,根本沒胃口,本想推辭了,轉念一想,宴已備好,他推辭不去未免不禮貌。
正欲要答應,那人聽汪盼不曾回答,立馬又補充道:「那位公子要我跟你說:『是沈公子設宴,請少島主務必下去』。」
一聽是沈淵設宴,汪盼精神好不少,立馬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跟著下樓去。
下到一樓,展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
汪盼短暫愣神,見方才叫他下樓那人要走,他立馬拉住,問道:「沈公子呢?」
「那邊。」那人朝人群尋找一圈,伸手指去。
汪盼送雙目去看,只見沈淵以半臉金面具覆面,左擁右抱,左送花生,右遞好酒,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這些人怎麼回事?!」汪盼情緒一激動那雙鳳目就是緋紅的。他氣炸了,逮住那人就是劈頭蓋臉地問。
那人哆哆嗦嗦道:「小、小的哪兒知道……都是、都是沈公子……從、從招袖坊叫、叫來的……」
不如不問。汪盼氣到頭痛,直接拋下沈淵,氣沖沖地回房。
靜坐一會兒,氣焰消減,不甘心,又下樓去。
這時,從人群中衝出尖利的一聲提醒:「少島主來了!!——」
話音一經落地,一群人蜂擁至汪盼跟前。
一開始,那群人猶如大江大河漲潮,其氣勢澎湃洶湧,聲勢之大呼嘯而來,然而,前排一眾人看清汪盼鳳眼裡抑制不住的怒氣後,便定住不敢動,「一浪退一浪」,往後一眾人聲勢銳減。
沈淵依然左擁右抱著,頃刻,整個客棧只盈盪著他和懷中人的嬉笑聲。
汪盼只顧往前走,其餘人往後退,仿佛有根索命的細線橫拉在他身邊,別人稍靠近,就會被揦開皮肉,一命嗚呼。
來人氣勢洶洶,沈淵摟著的兩個人開始打退堂鼓,「公子……」
「唉——」沈淵出聲打斷她們說話。他拿起一小杯酒送到一人手裡,「我們繼續。」
「可是……」女人微微扭頭,瞥眼汪盼,為難道:「……如今可連小命也要保不住了嗎?……」
「誰敢?!知道我是誰嗎?!他敢當著我的面草菅人命!造反了要!」隨即,沈淵溫柔地對她們道:「別怕啊——蓬萊島從不會跟人輕易動手的——」
「可……」女人剛開口,另一位同伴就掙脫沈淵的懷抱,跑走了。
見狀,她也效仿,一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