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安脚步很轻地走近两人,自觉站在傅锦梨另一侧,在傅应绝阵阵眼刀之下捞起了缕头。
银白色搭在手心,又顺滑地渐渐散落。
“陛下这样子可不像用不到落安的样子。”
收回手,落安淡淡道,在傅应绝面前已经很少被气破防了。
大马金刀凶相尽显的大男人,对着小丫头的髻束手无策。
已经折腾了许久,盖因苏展嘴快说了句什么生辰总要特殊些,亲自动手才难能珍贵。
天地良心,苏展当时的意思绝不是叫傅应绝亲手梳髻,谁晓得这头铁的混账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他不过是自持有些手艺了,觉得比起第一次梳得东扭西歪的那扫把帚不知好几多,定然是能胜任的。
可是——
这能一样吗?
这么大的日子能任由他这么作吗,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的陛下,视自己如今半筹未展的状况而不顾,大言不惭地警告落安。
“朕不晓得做得有多好,能用得着你?”
嘴上这么说,手上是一点动作都没。
落安只是笑,不拆穿某人的嘴硬。
傅应绝拿指腹蹭了蹭傅锦梨的小龙角,道,“收回去了,看爹操作。”
小龙角摆着太打眼,漂亮是漂亮地……
傅应绝眼中暗光闪过,抚在上的手也停顿了一瞬。
只是忽然觉得蛮没意思地,叫傅锦梨这样藏头藏尾。
可是不藏不行,事关她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可惜,傅应绝哄道,
“给爹爹看就好了,外头人不识货。”
“好嗷”
傅锦梨点头,小巴掌拍在自己的龙角上。
鼓着包子脸,奶声奶气的喊它,“去睡觉呀,角角去睡觉”
却被落安制止了。
“无妨。”他将傅锦梨的手拉下来,瞧着她这副银蓝瞳的样子,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除了瞳孔不同,两人其余地方相似处太多。
若是落安也化了形,就算傅锦梨长得再像傅应绝,怕也会第一时间下意识地认为是他落安的孩子。
“我在城中下了禁制,旁人看不出的。”
在别人眼中,她依旧是那个黑黑眸的小殿下。
——
一个不行,两个凑一块儿总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