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天人异象,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轻易看见的。润炀她曾在佛山拜过师,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李雷依旧将信将疑,前山乃是一座荒山,已多年无人去往,想来如今只剩满山遍野的荒草,怎会有什么异象?
“按温兄所想,是想前去一探究竟?”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兄,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底很久了。”
“何事?”
“二十多年了,那两样东西至今没有着落,李兄有没有想过……把它们找回来?”
“温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曾停止过寻找,我相信不只是我,当年参与的那批人肯定也没有放弃。其中自然也包括温兄你……”
“不错。那两样东西,说是习武之人一生的渴求都不为过,只是现在,为了邺城,我们是否……能重新聚集在一起,找到它们。”
“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李兄。”温海州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李雷。
李雷一脸疑惑地接过,上面写道:
“恰是东山隐,阴阳两来极。破云摧城越,地转毁江湖。”
思索过后,李雷不免瞪大双眼,满面惊恐。
“这封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便是润炀卜占一夜的结果。东山就是前山,阴阳与破云……李兄自然知晓。”
“温兄的意思……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前山?这会不会太过巧合,正值邺城危难之际,天降异光,这当真不会是人祸?”
“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我认为,我们不应空手等待。李兄,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信得过你。”
李雷转身望着温海州,自二十年前的事生以来,四大家族早已不像明面上如此适从,所有人都各怀鬼胎。当然,彼此之间亦是心知肚明。
“李兄,事到如今,我们何不赌一把?若是真的将那两样东西拿到手,还怕守不住邺城吗?”
“温兄不必拿邺城说话,究竟会用这两样东西做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只是,润炀能看见的,其他人也能看见。你这纸上的文字,怕是早已在江湖上传开。若真要动手,我们并非能有胜算。”
“李兄此言,莫不是怕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李雷怕的东西!当务之急乃是守城,至于别的,李某没有兴趣。”李雷将信件揉成一团握在手中。
“李兄又何必自欺欺人?若你本无意,当年之事也不会生,如今又在这里装什么呢?”
“温海州,注意你的言辞!”
“也罢,既然李兄想继续装聋作哑,温某自当无话可说。告辞!”
温海州愤然离去。
李雷握紧右拳,纸张逐渐碎成粉末。
客房里,天煞清醒过来。
“你醒了。”
一女子缓缓走近,俯下身准备为其把脉。
天煞警觉地缩回右手。
“你是谁?”
“姑娘不必慌张,奴婢叫阿颜,是南厥太子的人。”
“孟子琛?他来这里做什么?”
“姑娘这个问题,恕奴婢无法回答。”阿颜伸出手搭在天煞右腕上,“姑娘的脉象已经平稳,内力也在逐步恢复,至于这皮外伤就得好好养着了。切记近日不宜动武,不然伤口就会裂开。”
此刻门外传来敲门声。
阿颜起身打开房门,与孟子琛耳语几句后便离去了。
“四年未见,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孟子琛说着走近床边,“感觉如何了?”
天煞忍痛坐起,孟子琛欲上前搀扶,却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