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龙凤花烛闪烁,红纱帐幔如轻烟般飘落,将两人困在一个狭小却温暖的空间内。
烛光透过纱幔,隐约能看清男子如雕刻般俊美的轮廓。
他已褪去喜服,身着一件绯红绸制中衣,漆黑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夜空,闪烁着满瞳喜色。
“你何时回来的?”
姜璃揉揉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杏萍她们怎么不叫我?”
“为夫来叫你不也一样?”他说着,宽大的手掌伸进热烘烘的被窝里,摸索着,落在她腰间的绦带上。
这无比熟练的动作令姜璃一惊,睡意瞬间消散,“你做什么?”
她慌忙推开他的手,“你忘了,三个月之前不可以。”
沈北岐一手搭在膝盖上,轻笑道,“你确定,要穿着这厚重的喜服睡?”
姜璃一怔,这才现,自己还穿着喜服没有换。
“那我自己脱。”她坐起身来,拉开腰间绦带。
沈北岐淡淡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往常都是他替她脱,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亲自动手脱自己的衣裳。
脱下一件外袍后,她的动作渐渐缓了下来,抬眸对上他灼热的视线,“……你…你别盯着我看。”
他微微挑眉,“你是我的妻子,我看你,天经地义。”
姜璃:“……”
算了,她自己想办法!
她往后寻摸两眼,撩起被子将自己罩进一片黑暗中,摸着黑解肩上的扣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子的婚服如同千层糕般,里三层外三层,穿也难,脱也难。
还有,为什么大婚之夜,龙凤花烛要燃到天明?
一点都不替女子着想,毕竟黑暗之中,总能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也能更放松一些。
她心里正不停地抱怨着,忽而背后一阵凉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被窝里便多了一个人,伏在她身上。
“我们小阿璃害羞了?”
男人极低地笑了一声,宽大温热的手掌在光滑的衣料上摩挲着,“为夫来帮你。”
在黑暗中,他的动作极其温柔,手顺着喜服边缘,灵活摸到肩上的扣子,一颗一颗,轻轻解开。
他扬手,喜服穿过纱幔,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地落在地上。
北风呼啸,廊下灯笼摇曳。
屋内地笼中红碳劈啪作响,暖意浓浓。
龙凤花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闪烁,映在轻柔飘动的红纱上,令人心旌荡漾。
直至最后,姜璃连一件心衣也没能保住。
“兄长……”她推他,被他以掌心贴上,十指紧扣压在耳侧。
“阿璃,该改口了……”
他哑声说着,男女间的潮气在锦被下,散不出去。
寒风冷冽,江都城飘起了今年的最后一场雪,细碎的小片雪花随风飘扬,不一会时间,屋顶铺上一层雪白。
靖国公府红光映天,翠柏堂内,两人的汗融在一处。
本来这喜被做得就厚,偏他还要用力压着她的唇,辗转反侧,几乎让她头脑昏胀,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扬手,将被子掀开。
或许是今夜是新婚之夜,又或许是饮酒的缘故,场面有些失控。
他的掌心柔软如水,还在不停游走,她浑身软,突然生出一个疑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