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看著剩下的那个三个指头依然像个铁圈从胳膊滑到了手腕,两眼发直。这下不但想给他两个拳头,踢两脚的意思都有了。
我是你的病人,你告诉我对生活要认真起来,不要滥交,做事前多想几个为什麽。我正想这麽把这番话扔出去,看看他的脸往哪里搁。
他突然退後了一步打量起我来。
“你丫的不是怕了吧,从你进来到现在,我一直把你当成高手膜拜著,怎麽这会脸都白了。”
“操,怕个屁,就你那两下子。”我斜了他一眼。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认识到他是一个高手,至少是这种酒吧里钓鱼的高手。
高手,我有兴趣,那我们玩下去。
车还没被我开到一个黑的地方,他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在我的耳朵边挠了一下。
“就这吧。”
他简直就是个街痞,嘴边隐隐的笑就像一只套住兔子的狡猾狐狸。我是真的想甩开他了。一把打开他的脏手,我息了火,想把他甩在这里。“告诉你,你丫的可别犯混,你知道我叫你到车上来干什麽?”
他笑了起来,侧了身子,嘴角那两道笑纹夜晚看起来格外深刻。
“打劫,不会吧,就你那细胳膊细腿。或者你是一个汽车中介,想让我看看你车的性能,宝马四缸两个排气管,自动天窗,包木的内饰,百公里耗油16升,我是不是比你熟悉点。行了,咱谁也别装纯了,粗俗点,就是办事,操,文雅点,就是akelove,你可别忘了,是你先搭讪的我,你勾引的我,可别骗我出来,再说你又不行了。”
妈的,我心里骂了一句。他还真是一针见血,厚颜无耻。
我看了看周围不远处还有一栋建筑,上面还有些许的灯光。
“就这里?会被看见的。”
“反正你车贴了膜,不开灯谁能看见,只要不走到前面趴著看,再说有点灯光还能调节气氛,我还以为扣子总比别人少扣两颗的人是不那麽介意被人看的。”
我的头有点昏,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时时处於下风不昏也不行了,浑身紧张的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绵羊,我想说不行,我不想这样,不能这样,可他的手已经摸上来了,我都能感觉到肌肤上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冷变得粗糟。
如果拼一下,会不会抢得先机。
可我真没抢著先机。我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逃下去,他两只手飞快地钳制住了我,把我从前座拉到了後面,甚至在我身体还没完全转过来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就已经压了上来。我不想变得太狼狈。至少不想在他面前变得太狼狈。
可还真的不是那麽狼狈一点点。
“哎,妈的你等等。”我抵著他伏下来的脸又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