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的每一场比赛一样,他们在极限中创作,没日没夜地调整细节、磨合排练,而这首歌的意义重大,对四人而言,演绎好这首歌的重要程度已经超过了比赛本身。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绷紧的琴弦中,截止日期的鼓点沉沉落下。
演出前一晚,他们抵达了阿那亚,和其他乐队一起上了大巴前往酒店。
海边、阿那亚的沙滩,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大巴车,这一切对南乙来说再熟悉不过,只不过上次他孤身一人,历经颠簸,去看十六分半的演出。
而那时站在舞台上肆意弹奏吉他的、被他望着的人,如今就在他身旁。
坐在前排的尼克转了过来,抱着座椅后背冲南乙笑:“小乙,你怎么又染头发了?”
玻璃窗映照着南乙的侧脸,一头漂到浅金色的头发,被大巴车内的灯光照得通透明亮。
南乙脸上的笑意似有若无。
“因为某人把我的头发洗坏了。”
罪魁祸首就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车还没开就睡着了。
“啊??怎么洗坏的?”坐在另一边的李归听到了,也起身,一只腿跪在座椅上,看着南乙。
坐在他后排的迟之阳替南乙还原事件:“小乙之前为了挑染漂了一部分头发,留不住颜色,洗洗那个橘色就没了,然后秦一隅买了个什么固色的洗发水儿,说是洗头就能洗回来,结果他下单不长眼睛,颜色搞错了,洗完变得灰不拉几的。”
取回快递的当天,秦一隅就兴奋地拉住南乙,说要给他洗头发,洗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不敢让南乙照镜子。
“小乙气得要死,就差去剪寸头了!”
南乙纠正道:“也没有气到那种程度。”
“反正我就说那不如去干脆全头漂了得了,和我一样!”迟之阳笑着说,“多好看啊。”
尼克也点头:“真的很好看!很适合诶。”
南乙只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秦一隅,发现他居然一点儿没醒。
虽然确实犯了错,也没必要装睡吧。
算了。不揭穿他了。
南乙转过脸,伸出手掀开窗帘一角,透过大巴的窗户,他看到外面乌泱泱的疯狂人群,每张面孔的脸上都堆砌着爱慕,因此面目相似,难以分辨。
恍惚间他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高一低,但也就是一瞬间,汽车启动之后就消失于浩浩荡荡的乐迷队伍之中。
次日,这队伍变得愈发声势浩大,演出下午两点半才开始,但乐迷们一大早就为了位置而去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