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被说得一怔,虽说没有恼,但还是丝毫不信的挥手:“你这小丫头未免有些太过信口开河了,不过是喝点酒而已,怎么可能折腾到医院去。”
关老倒是反应过来,在旁劝着:“老王,我和你说过我孙子的事情,于飞她是……”
“没关系,我今天少喝两口不就行了?”
王老将眉头皱起,执意坚持己见。
见状,萧时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看向柳臻颃征求意见。
她也没有再劝,只是笑了笑,眉目瞧着有些凉薄:“去拿酒吧,顺便将手机准备好。”
到时候可以随时拨打急救电话。
“好的,老板。”
萧时的动作很快,回来后还亲自启瓶,替柳臻颃帮每位老人都将酒满上。
酒过三巡后,董老慢悠悠的又给自己倒了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如鹰般的眸子就算沁着酒意也依旧锐利无比,看向柳臻颃:“小丫头,老子倒是挺好奇,你那一手棋术都是跟谁学的?”
柳臻颃吃累了,浅浅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疲惫的随口应着:“我自己学的。”
师父那满书房的书籍里杂七杂八的什么类型都有,她粗略翻过几本。
“这怎么可能?”
董老明显不信:“你自学成才,就足以打败我们几个?”
“这不难啊,你们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
“哦?”董老来了兴趣,就连筷子都放下了:“那你说说,我们挨个都有什么弱点?”
下了一下午的棋,柳臻颃困到脑袋眩晕,清净的五官显得颇为懒散,窝在椅子上,随口道:“就比如许老,他性格看似活跃,实则稳重,所以在棋局上也追求建立实地优势,行棋踏实,喜欢后制人,导致整局看起来均衡,并没有明显的短板。”
整桌老人听着柳臻颃的评价,觉得她是在夸奖。
董老也皱眉:“既然没有明显的短板,那你是如何赢他的?”
“许老的棋局看似没有短板,实际上便是最大的短板。”
众人不懂。
柳臻颃便继续:“因为他的稳重和均衡就代表没有长处,所以我只需将所有力量化为一股利剑,只要打破了他的一处平衡,就会令所有位置的布防节节败退。”
许老听着,心脏骤然一缩,跳慢了一拍。
因为他很清楚,柳臻颃说对了。
他曾在基地组织对抗赛时输过两次,事后复盘时,他总结出了原因……
全部都是因为对手将中坚力量整合针后,专门针对他的一处布防,而其余分散小队则负责牵制。当对手将他的布防打开一处缺口时,便如同狼入羊圈般,开始随意的厮杀。
自从那两次后,他便有意调整自己的习惯。
却怎么也想不到……
他只是跟柳臻颃两三盘棋,就被她现的清清楚楚。
几位老人曾经也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清楚对方的弱点。
不约而同,众人看向柳臻颃的眼神略带点谨慎和欣赏。
董老又指了指自己:“那老子呢?你评价评价,老子的棋风如何?”
“跟你的脾气一样有些执拗和暴躁。”
柳臻颃根本不会捡好听话说,怎么直白怎么来:“你在棋局上会形成一种令对手非常不舒服的贴身肉搏式,就是喜欢贴着对手穷追猛打,且善于将棋局导入复杂形势,辅以其强大的心理对战能力,令对手自身崩溃而产生疏漏。”
董老眉毛一跳:“那是其他人心理承受能力差,不怪老子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恩,所以这就产生了你棋风上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