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墨果然在五分钟后走进了餐厅大堂,穿着件偏休闲的男士风衣,矜贵的面料令他看上去隐匿着暗色调和浓烈的恨意。
视线在大堂里扫视了圈,他毫不客气的讥笑:“华少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如鼠了,和我见个面,竟也要准备这么多保镖来保护你的狗命,恩?”
“我安排多少人保护我,就不劳屠少关心了。”
华清也毫不示弱,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头扣了扣,温润一笑:“不过,我看屠少的脸色,你派出去的人手应该失败了吧。”
都打过照面了,华清怎么可能不清楚屠墨的手段。
所以,他在通知屠墨过来之前,便借了瞿啸爵的人手将苏晚糖保护了起来,以免让屠墨绑架了苏晚糖,来和自己玩一换一的把戏。
但谁曾想,屠墨只是漠漠的笑,用一种近乎于嘲弄的态度:“我承认我安排了人手去接苏小姐来和华少见面,不过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华少和我说了都不算,倒不如你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他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实话,我有时候还真看不惯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的令人心疼啊。”
这话说的,任由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拿苏晚糖来威胁华清。
也就是说,他终究还是通过层层人手,绑架了苏晚糖。
瞬间,华清掀起眸来,素日里淡然圆滑的脸庞在灯光下落下一片阴影,视线定定的在屠墨脸上盯了几秒,才重新轻笑出声:“屠少,有些时候这种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只会加你失败的度。”
“是么?”屠墨丝毫不惧,不紧不慢的开腔:“那华少却连个电话都不敢打。”
华清没有动。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打了这通电话,屠墨多得是手段根据信号定位到苏晚糖所在的位置,从而安排人再次进行行动。
但如果他不打,却又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就在华清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坐在一旁,对他们的对话没甚兴趣,百无聊赖玩着瞿啸爵手指的柳臻颃。
他薄唇勾起笑意,头顶上的灯光落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淡淡的白光,出声:“柳小姐,帮个忙。”
不用询问,甚至连头都不抬,柳臻颃白净的脸蛋上流转着漫不经心的倦意,懒洋洋道:“十万。”
“成交。”
当场听到转账十万的提示音后,她才轻轻袅袅掐了两下指,颇有点敷衍的模样:“位主东南,安然无恙,并无任何的惊吓和灾厄。”
直白点说,就是没有被绑架走。
华清立即放下心来了。
可屠墨却半眯起眸,视线扫过柳臻颃时,暗藏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杀意,却很快掩饰住了。
“呵。”他薄唇溢出个音节,顺便从口袋中掏出根烟来,任由打火机的火光摇曳了下,他吸了口,轻笑道:“华少什么时候允许个都还没有长开的小丫头片子来做你的主了,这传出去,怕是你华少的脸都丢的干干净净。”
这类似于激将法。
华清却丝毫不上当,放松的身躯往后倾:“屠少还是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你只要在南城区里打听打听,怕是都不敢说出这番话。”
“这点无需华少多说,我自然也是打听过的,不就是个趋炎附势,打着所谓学术……”
越来越低的嗓音,最终话都没有说完,屠墨便收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