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陆如安一进京城,他便知道了。
陆如安不比旁人,喻凛调换了督查司的人,让亲卫跟着他,果不其然,他才进京第一日便来私宅这边了。
其心可居。
喻凛总是有理由。
方幼眠想到他上一次的措辞,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恰好”,“正好”,真的那么巧合吗?
“都督大人要去什么地方用膳不可以,为什么非要跟我一道去,恐怕不太方便。”
“眠眠不欢迎我?”
方幼眠皮笑肉不笑,才不要在这里和喻凛绕圈子,喻凛的嘴皮功夫厉害,她说不过他。
“眠眠放心,只让我捎个马车,到了陆府,我自有说法。”
他如此讲,方幼眠都不好回话了。
快些去用膳,一会子归家,还有妹妹的事情耽搁着,千万不能耽误了回来的时辰。
故而她径直往外走,正提着裙子要上马车,谁知腰间卷过来一只结实的臂膀,缠抱着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上了马车,他也随之而来。
方幼眠看着他,“”
外面千岭趁热打铁吩咐车夫,给他递过去一锭银子,“走吧。”
“你”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收买她的人。
那车夫拿了钱受宠若惊,意踌躇看向方幼眠。
她叹息,“走吧。”
两人许久没有同坐马车之内了,方幼眠却没心思遐想多余,兀自垂眸沉思着方时缇的事情。
她果真是吃坏了东西么?
若非吃坏了东西,又是因为什么?看着她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有了身孕。
可方幼眠不愿意用这样的想法揣度自己的亲妹妹,果真是有了身孕,那便意味着
可她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但又想到跟方时缇提起议亲事情的时候,她的抗拒不止是议亲抗拒,就连请郎中也抗拒。
吃酸厌腥。
方幼眠是没有生养过,可在喻家几年也见过不少生养的妯娌,怀孕的人,口味会刁钻一些,多嗜好辛辣亦或是酸涩之物。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脾胃弱,吃不了酸涩,要尝一口新鲜,也不应当吃那么多吧
再害怕吃药,不想请郎中,也不至于反应如此之大?
思来想去,不免忧心忡忡,脑中思绪繁复错杂。
素日她忙碌,又对她信任,找了人跟着她,越发少留心妹妹了。
“眠眠在想什么?”喻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见她失神落魄,时而紧蹙黛眉。
闻声,方幼眠抬头看去,她看着喻凛的时候,目光也还是散漫。
直到男人不满,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她才像是彻底回魂,“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当我问眠眠吧?看着我的时候,你又在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