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动的时候,喻凛的眉毛,睫毛都刷过了她的脸侧,泛起痒意。
她别过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距离是拉开了,喻凛却还牵着她的手,无声摩挲着她的手背。
他指腹的粗粝似乎比之前还要明显了。
方幼眠猜想或许是因为最近握笔过目批阅奏折太多的缘故罢,摩挲在她手背上的时候,感触明显。
无声了好一会,方幼眠这才想起正事,她往外面看,漆黑一片,不知道眼下是几时了。
她感觉她睡了许久。
“你怎么过来了?”方幼眠轻声问。
“我想过来看看你。”喻凛浅笑,大掌渐渐包裹住她的小手。
“你怎么进来的?”方幼眠又问。
“我翻墙进来的。”喻凛坦白相告。
方幼眠,“”话说回来,这段时日她都没有在门房和窗桕设陷阱了。
又静坐了一会,喻凛开口,“眠眠,宁王的事情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幼眠猛然抬头,“你都知道了?!”
“嗯,我都知道了。”
“这件事情是缇儿的错。”方幼眠缓缓叹了一口气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若非他的缘故,宁王不会将她给卷进来。
“你有什么错?”方幼眠喃声,“虽然与你相关,但不是你的错。”
虽说是因为喻凛的缘故,可到底也是妹妹没有抗拒住,这才被人暗算。
喻凛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这头来。
何况他如今忙得分身乏术,朝政上的事情已经千头万绪了。
喻凛没有想到,方幼眠居然没有责备他。
“眠眠……谢谢眠眠。”
他真的害怕,方幼眠会因此对他厌恶,远离他。
毕竟她一直想过安稳的日子,这都和离了,还因为他在朝政上的劲敌,被算计。
许是因为家中有太多里外不分拎不清的亲戚长辈罢,不论出了何事,即便与他无关,也要将他给卷入在内,让他去处理。
喻凛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又提起朝政的近况。
“陛下若驾崩,在太子登基之前,宁王拿不到禅位的圣旨,他必定起兵。”
“如今的困难在于拿不到宁王的把柄,无法将他肃清处理,只能一直拖着。”
“我们虽然已经和离了,但关系终究无法割舍,宁王知我看重你,又不敢贸然动到你的头上,便想用妻妹拿捏你,借此束缚我,借给他兵力,把太子处理干净。”
若是他猜得没有错,太子死后,宁王一定会以乱臣贼子的名头再将他处理掉,夺回兵权,手掌朝政,彻底坐稳梁夏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