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一心祈祷着这场雨能够快点停。
却没想到这次的雷阵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下一会儿就停。
虽说到了当晚的晚间,雨渐渐小了些,但依旧没停,淅淅沥沥的一直下着。
等到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孙粲然不顾母亲的劝阻,在雨稍小一点的时候跑到山洞口,将那已经破了个大洞的稻草门用山洞里当做床垫用的干稻草编制出一块垫子当做补丁补了上去。
稻草门上有两根起到支撑作用的木棍也被掉下来的树枝砸折了。
孙粲然冲到门外,在雨里任由雨水拍打流遍全身,一遍遍用同样被雨水浇透的衣袖胡乱抹去眼前阻挡视线的雨水,扯掉一块儿袖子上的布,用一根新的木棍作为辅助将已经断裂的木棍重新连接起来。
孙粲然也怕大门被卸下孙娘子在山洞里会受凉,烧的更厉害,于是一直半敞着门,用半边身子挡着风雨,快的往木棍上缠绕手上的布条。
孙家娘子见这孩子整个人都进到了雨幕里,看的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拖着咳喘的身子不住往雨幕里望。
修补门的前提是将门栓先卸下来,即使孙粲然努力将时间缩短缝隙开的小些,但过程中无可避免的会有大量的风灌进山洞。
孙家娘子身上盖着厚厚的衣服,却依然挡不住秋风的侵袭,整个人瑟缩着不住的咳。
那单薄的身子随着咳嗽而不住颤抖,攥紧手指也无法阻挡咳意。
直咳得人头昏脑胀,脸色惨白,恨不得能昏过去才好。
孙粲然终于是将门补好,重新拴到了石头上。而门上下的缝隙也被她用泥巴和着稻草给塞上了。
虽说这天不停的下雨,填满缝隙的泥巴干不了,怕是顶不住多久,可有胜于无,能挡住一丝风也是好的。
孙粲然终于忙完了门这头,也顾不得满手满身的泥水,回身见阿娘咳得如此厉害连忙去升火。
这风来的太急太猛,原本一直升着的火堆也在那时候被冷风扑灭掉的。
可惜外面大雨随着风往山洞里灌了半晌,山洞口不远处的柴,白白晾了好几日,多多少少都有些反潮。
以至于这火升的极为艰难,随着火苗的燃烧,不停的冒出烟来。
这烟若是不排出去母女俩都要遭殃,可若是把火熄灭了,阿娘的身体又怎么办?两难的抉择急得小姑娘在这么冷的天愣是冒了一脑门子汗。
她回头看了看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母亲。看着母亲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想也知道是又烧上来了。
孙粲然一咬牙便想冒雨下山去求药。可又不放心阿娘在这样的环境下会不会因疏于照顾而丧命。一时心头满是绝望。
第一晚,孙家娘子虽是烧,但由于晚间服了赵秋娘留下的最后一副止咳化痰的药,咳喘的次数倒是少一些了。
且由于早上服的退烧药功效还在,温度一直维持在38度左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高烧到4o度。
等到了第二日,山洞口孙粲然故意填上去的淤泥被雨水冲掉了不少,风再次从各处的缝隙里涌进来,赵家娘子不仅咳得更厉害了,连带高烧也起来了。
这一天的时间相当难熬,中间好几次,赵家娘子都抵不过剧烈的咳嗽而短暂休克。
孙粲然学着赵秋娘第一次过来时教给她的方法,用酒精和棉布给娘亲物理降温。
可擦一遍,体温却只是稍稍降低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体温便又会升上去。
孙粲然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便给娘亲擦拭一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