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的石牆忽地裂開,碎石灰礫哐哐砸地。
這串響動吸引了周旁戲台所有目光,他們立刻朝此奔來。
「這邊!」
「高台!」
聲出之前,阿勒對著裂紋一腳踹下,兩人躍過牆垣,進入一處戲台中,裡邊還有看客在慌忙地撤離,誰也顧不得誰,故而他們突兀的闖入在這裡激不起波瀾。
外頭的呼喝聲越來越急促,二人互看一眼,不約而同放慢腳步,帶上兩分慌張神色,脫外衫,著戲袍,融進了人群里。
「我不記得你。」龍可羨低聲說。
「你也沒有忘記我。」阿勒把她護到人潮里側,拉下兜帽,轉換步伐,成為兩尾行色匆匆的魚。
腰側傷口創面大,可抹過藥後癒合的度比之前快,只有小部分滲血,龍可羨沒感覺到疼,她的手始終放在腿側,抬頭看了眼遠處的樓門,又看了眼阿勒,在這時想起黑暗中冒出阿勒那人說的話。
「我們是在戰時失散的嗎?」龍可羨反手握住刀柄。
「不是,」兜帽帽沿垂在阿勒眉骨上方,落下的陰影就在他眼窩,顯得比平常更深邃,但他忽然側眸看過來,神情桀驁,「你一步登天晉了宗師,力氣大得嚇人,將我吃干抹淨後又拋下。」
「?」龍可羨警惕地看他,「你哄我玩,我沒有這般壞的。」
「你太小瞧自己了,」阿勒嘆口氣,「我鍾情於你,日日都耽溺在你身上,故而再找見你時,是一步也挪不動道,什麼下三濫的戲碼都演了,只想得你一分青眼。」
他越是在言辭間把自己放在低位,在情緒上越能勾得龍可羨心旌搖曳,她不禁拉高衣領,蒙著聲音問:「我從前對你不好?」
「算不上,」阿勒輕描淡寫,「也就是……日日都幹些不知死活的勾當,戳我心窩,砸我軟肋,踩在我頭頂蹦,還要無辜地……對,就是眨著這般大眼睛望著我,看得我心軟,拿你無可奈何,只好日日都發泄在……後邊你不需要知道。」
他言之鑿鑿,漂亮的眼睛似乎定住了,那些無時無刻不在瀲灩的眼波兒都靜止了,他沒有表露出可憐的情緒,他就那麼安靜,可是這安靜就讓龍可羨忍不住地反思,好像他真的曾經被她吃干抹淨又無情拋棄。
她知道阿勒浪蕩,這串話多半以本性潤色甚重,但她怔怔地摸著自己心口,她自來對具象的痛感不敏,可此時掌心下猶如刀鑿蟲噬,難受得她輕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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