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喜欢你。”砂金一记直球给兰索打懵了,“做朋友只是缓兵之计,没人能接受从敌人到恋人的直接过渡,过于粗暴的手段不利于我达到目的。”
“这都是你计划的一环?”兰索张了张嘴。
“是。”砂金说:“所以现在,你可以给我你的答案了。”
兰索没说话。
此刻,砂金应当退后,给斟酌中的人留出安全距离,以便对方能不受外界因素干扰作出判断,但他不忍错失任何机会,他始终握着兰索的手,手指慢慢地、轻缓地捏着兰索的指尖。
他不肯放手。
而兰索,他或许应当把手抽回去,然后义正辞严地对砂金说……
……
说什么?
说我们应当只是朋友,已经决定好的关系最好不要往前再有进展,我不喜欢多变的、复杂棘手的人际关系,这会令人为难……
……
可是,对方是砂金,他的朋友,他的……
他喜欢的人。
出于面子和奇怪的自尊心,他可以反复向他人强调自己不喜欢砂金,他们只是正直又普通的友情,证明这一切只需要一个动作——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如此简单的事情,他做不到。
……
输了。
遇上砂金,他好像就没赢过几次,好在这一次,他对胜负的渴望趋近于无。
——
思考不需要很久。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兰索拿出来,左手握着接听,是银狼,说着些断断续续的内容,他没太听清,右手从砂金掌心抽出来,失去皮肤相握的温度,像是缺少了什么一般。
砂金僵直在原地,他并未挽留兰索的离开,只是眉眼敛着,不发一声。
但没过几秒,他空落落的掌心就塞进了东西——装了苏乐达的杯子。
兰索夹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电话里的人说话,帮他拿杯子的替身使者正要离开,他摸了摸灰雾的头以作感谢,看向砂金后做了个口型:
【我对苏乐达改观了,这玩意还挺好喝。】
说着,他俏皮地眨了下单眼。
砂金望着他,握着杯子的手渐渐用力,不一会,他轻笑了一声,暧昧搅成水,在他漂亮的眼睛里荡漾开。
兰索不好意思地别过眼去,他正欲开口,突然感觉后脑勺被手掌拢住,强迫他转过来,然后,嘴唇被咬住了。
对方咬得很轻,算不上咬,是吻,柔软得不像话,但他呼吸几乎停了,他闻到了砂金身上独一无二的香水味道。
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耳边,银狼见他掉线,问他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