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索:我会说话还真是抱歉呢:)
“你想好了吗?”砂金又问。
兰索可疑地转移了视线。
砂金把水杯放到一边,倚靠在墙边,直视他。
好有压迫力的视线。
兰索头皮发麻,他坐在床上,嘴唇被对方揉过的地方有点麻,不舒服,他轻轻咬了几下,这种古怪的感觉非但没有退去,反而鲜明起来。
像眼前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兰索有些挫败地低头。
明明以为只是敌人,后来变成了朋友,现在对方还要跟他做恋人。
拜托,人类一共有几种人际关系,这家伙难道要挨个和他尝试一遍吗?
“你是和阿哈约好的吗?”过了几秒,兰索问道。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没有谒见星神的能力,更何况是非我所行命途的星神。”砂金道:“祂因你而来。”
“你可以更直白地说是为了看我的乐子而来。”兰索苦中作乐:“这么一想,我还真是个合格的令使。”
“不过有一点没错,如果不是祂,我不会作出更进一步的举动。”砂金抱着手臂,垂眼,像在阐述一个无关自己的事实。
兰索怔怔地望着他,似乎窥到了什么,他掩住心脏狂跳的频率,试探道:“不会吧,你可是砂金。”
“这和我是不是砂金有关联吗?”
“当然了,你可是连命都能拿出去赌,我以为……”
“你以为我也会拿你对我的态度做一场豪赌,兰索,即便我从未输过,也不代表我握着筹码的手永远坚定。”
砂金说。
兰索说不出话来,第一次,眼前的砂金如此陌生——不,或许不是,他早该见过砂金的更多面,只是下意识忽略了,忽略对方拿起砂金石的淡漠、一掷千金后不可捕捉的乏味、赌桌下颤抖的手掌以及潜藏在深处的巨大自毁倾向。
同样的,他也忽略了自己越发震耳欲聋的心声。
“你有没有觉得,你总是利用我的、我对你的不忍,逼迫我作出你期望中的回答。”
兰索心虚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话有几分道理,砂金是狡猾、聪明的,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尽管兰索并不反感。
他是一个善于逃避的人,但不意味着他是个一昧迁就他人的人,尤其在这种事上。
发出行动号令的人是砂金,踩油门的是他自己。
但这不妨碍他希望砂金能察觉到自己身上无处安放的过剩控制欲——简而言之,他就是想刺砂金一下。
“我承认,你的不忍和情感对我来说是最有价值的筹码。”砂金坐了下来,坐在兰索身边,他挽了下袖口,抓住兰索的手,低头道:“如果你感到不适,对不起。”
嘴上说着道歉,实际上完全没有松手意向的公司总监轻轻捻着兰索的手心。
“喂,我们之间的友谊是非常纯粹的吧,哪怕曾经是也……”行。
兰索试图挣扎一下,砂金斩钉截铁地戳破了他希望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