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毕四下巡视,果然寻到了一根硬木树枝,那树枝一头尖尖,拿在手里质地颇硬。柳勤弗两手握着那树枝,屏气凝神,瞅准那熟睡道人脖颈之间的要害,突然猛力刺了下去!
树枝尖端眼见便要刺到脖子上,柳勤弗只觉经脉之中一阵剧痛,那穴窍之上的禁制如同通了人性一般,登时作。
柳勤弗倒在地上,手里的树枝也脱手落地,但木全道人依然呼呼大睡,此时经脉之中的禁制却如同决堤大坝,倾天剧痛倾巢而出。
此番作远之前,柳勤弗剧痛之下,忍不住叫出了声来。‘这牛鼻子,定然装睡!此番叫出声,还不叫他笑掉大牙,我偏不!’
想到这,柳勤弗强忍剧痛,紧咬牙关,不再出一声,直忍了足足一刻,那痛感才渐渐褪去。经脉被封,又强忍剧痛,柳勤弗的意识也随着那痛感消退,一并陷入恍惚,沉沉昏睡而去。
第二天一早,柳勤弗朦胧中睁开双眼,习惯锦衣玉食的他,在这荒山野岭睡了一晚草铺,只觉周身又冷又酸痛,那经脉经过昨天的折腾如今也是死气沉沉。
“臭小子,醒了?你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木全道人正收拾着行礼和篝火道。
柳勤弗坐起身,却见自己身上盖着一件熟悉的毛毯,转身一看,老儒正坐在一旁石头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少爷,您醒啦?老奴想着这凌晨的时候天气阴寒,所以早些起来,来寻少爷,没想到刚出城没多久便寻到了,少爷这一晚受苦了。”老儒满眼关切道。
“你在那客栈怕是舒服得紧吧?”柳勤弗一把扯下身上的毛毯,冷冷道。
“臭小子,你刚才昏睡的时候,可是整个人都钻到毛毯里面,舒服的应该是你才对。这老先生天还没亮便来寻你,给你盖了毯子,依贫道看,你怕是白眼狼转世。要不是看这老先生不容易,贫道倒也可以一掌毙了你算了。”木全掰了一块馕饼丢到嘴里,边吃边道。
柳勤弗见识了木全的手段,此时心中火气未褪,只得低着头,也接过老儒递来的糕点。
“不许吃。”
柳勤弗刚要张嘴,便被木全出言制止。
“吃饭也不行嘛?”柳勤弗横眉一挑道。
“这第二个考验,便是要你从今日起,负责这老先生的饮食起居,如若让我瞧出半点不妥,后果你知道的。当然,你要是足够有骨气,想随时自尽,或者行险来杀贫道,贫道奉陪。”
此言一出,柳勤弗腾地站起了身,手中糕点登时被捏成了一团。自小便被人伺候着长大,如今叫他去伺候别人,又是自己的贴身老奴才,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牛鼻子老道,有本事一掌毙了我,如此辱我,当我柳家都是软骨头吗?”
“臭小子,贫道哪里辱你了?”木全不慌不忙,边吃边道。
“你让我伺候奴才,便是辱!”
“贫道却不觉得,贫道反倒觉得,你若能将这老先生伺候得好好的,便是你爹亲自来看了,也定会点点头。”
“你放屁!我看你就是穷酸惯了!要杀要刮随你便,我柳勤弗绝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