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子,这两人交给我,你且护住这老者。”花不谢说罢,拎剑急冲而出。
“来得好!”牛宿一声暴喝,全身每一寸筋肉都盈满力量,迎着花不谢猛冲而来。
那虚宿一言不,紧跟牛宿一并冲来。
周遭兵卒见谷梁夺犯病不起,此时也蜂拥而至,却见柳勤弗履霜步催动,穿梭于那围上来的兵卒之中。一时间,人群中惨嚎连连,中招的兵卒双目失明,一脸血水,慌乱之中三两相撞,倒了一片。
柳勤弗甩了甩沾满鲜血的手,心中暗道:‘一群瞎了狗眼的玩意,既然那招子没用,便废了算了。’
可怜这些兵卒,身上甲胄坚固,寻常兵刃难动分毫,此时却被人废了眼睛。
一阵猛烈的金属碰撞声传来,牛宿再次倒退三步,再看那手腕上的精钢护臂,竟已然剑痕斑斑。
“虚宿!你我二人一并拿他!”牛宿喘了口气,招呼同伴再次出击。虚宿身形一闪,靠近花不谢,双掌也如狂风般齐齐招呼。
花不谢闪转腾挪之间,只觉身后一道巨影笼罩,一缕罡风扫来,顺势起身猛跃,稳稳站到了那扫来的牛宿巨臂上。这一下势大力沉,停也停不住,花不谢双足踏壁,借力飞纵而出,一人两剑裹着无穷筋力,如同决口的洪水一般,转头杀入了人群。
这些四胄兵卒,头一次见到掘和再开,结果便是断头碎甲。
两把一尺神锋许久未曾饮血,此番得偿所愿,竟隐隐嗡鸣起来。
牛宿见状心中懊恼至极,这四下都是自己人,白衣剑客走到哪,砍到哪,砍到哪,哪便要倒下一片。
哪知还没来得及再想,花不谢宰了一大圈,又转了回来。那一双神剑此时一滴血也没挂着,如同嗷嗷待哺的幼鹰,直奔自己胸口而来。
不知怎得,这一次,牛宿心中一股凉意生出,征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一丝畏惧萌生。
只听铛铛铛又是一阵脆响,牛宿一身巨力到了花不谢面前如同孩子一般,一双护臂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崩坏,掉了一地。
“虚宿救我!”
那麻衣汉子也随声杀到,一掌偷向了花不谢后心,但花不谢杀意已决,哪管得这些,回手一剑逼退虚宿,又俯身让过了牛宿一拳,直直穿过了这巨汉胯下,绕到了身后。片刻之后,在场众人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那白衣剑客好似用剑攀峰一般,眨眼间以剑当镐,活活攀上了牛宿身躯,两把一尺神锋好似庖丁解牛,剑势狂佞狠绝,迅猛无匹,剑招仿佛万年雪崩山,千年朔望潮。牛宿瞬间便笼罩在血雨之中——自己的血。
这北府国最强的壮汉之一,自脚踝,到头顶,周身八穴九窍,背身处处死血,尽是窟窿,脖颈半断,鲜血喷出,竟站着死了。
花不谢翻身落地,站在牛宿一旁,一席白衣转瞬之间便落满了仇敌的鲜血。
“东川国花不谢在此,下一个是哪位??”此时这红衣剑客甩了甩双剑,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