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虚中举手道:“谷梁前辈无需多言。这乱世,当有我们后辈来扛,老先生神功盖世,在下希望他日得归,能再见老先生一面,切磋一二。”
谷梁夺闻言心中动容,只觉与眼前这精瘦汉子相见恨晚,又看了看一旁温文儒雅的左逢忱,心中更生不舍。
到了出征之日,离别将近,左逢忱领着众人,与正信杨执星一一道别。祝乔歌圣女之身,无法跟随而行,再见爱人奔赴死境,心中悲痛万分,泪洒当场。谷梁夺许是不忍面对这分别场面,闭门不出,只道是为正信二人调制药品。
倒是林惟进最为淡定,牵着光,一路送了大半里地。
众人出征的出征,养病的养病,院子里突然冷清了下来。林惟进送别众人,牵着光马儿,顿觉心中空荡。‘如今柳大哥不在,左大哥出征,正信大哥又一病不起。哎。。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啦。’林惟进心里想着,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神驹光。
马儿似乎能听懂他的想法,鼻子里一阵咕噜。
“怎么?光大哥,你也觉得失落吗?”林惟进笑道。
光马儿摇头晃脑,走到一旁吃起了草来。
林惟进松开缰绳,也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低头捡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一人一马就这么待了大半个时辰,林惟进猛然抬起头来,眼中冒光,高声道:“马兄,你还记得乔歌姐姐说过的无极火窟吗?”
马儿自然听不懂,兀自吃草。
“马兄,要不要陪我去看看?上次和乔歌姐姐偷偷溜过去,被抓了个正着,今日我一个人偷偷溜过去,倒要看看这火窟有什么门道。你愿意与我一起探险一次吗?”
光嘴里咀嚼着青草,抬起头来,轻轻哼了一声,
‘嘿嘿,还是马兄最懂我,那我可就上来啦?’林惟进这些时日马术见长,与这神驹光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一念至此,拉起缰绳,将马儿牵到了一块大石头旁,借着那石头,翻身上了马。
一路辗转腾挪,林惟进驾着光,在山间一路穿行,直走到日上三竿,总算停了下来。
“马兄,难不成是累了?怎得突然不走啦?”林惟进盘算着路线,只记得还有两里地才到,这地方荒无人烟,光突然停下,着实有些奇怪。
却见光单蹄刨地,鼻子里重重哼了两声,似乎附近有什么东西一般。
林惟进到底是个孩子,感受到座下神驹的恐惧,拉着缰绳的小手不由得出了汗。
“马兄。。。你可别吓我。。。不行咱们回去可好。。”林惟进越待越怕,忍不住拉了拉缰绳,但光纹丝不动,似乎被什么东西深深地震慑。
猛然间,林中一阵嘈杂,一道声响摧枯拉朽之势猛冲而来,那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便是山中猛兽也绝难有之。
光到底是神驹,面对这冲来之物,猛地嘶鸣一声,抬起前蹄,便要踢击那飞来之物。
林惟进一声惊呼,紧紧抓着马脖子,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没被摔下去。
可惜那来物显非常物,只见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转瞬之间便到了光近前。
许是没想到眼前这马儿竟然如此神俊,那来物竟也:“呀!”了一声,已经抠到喉头的手也不由得收了起来。但光被这一下吓破了胆,那一瞬间的死亡威胁,到底突破了这神驹的底线,吓得转身便跑。
但那来物可不由得眼前人马跑掉,纵起身法只一起落,便抢过了那缰绳,坐在了马背上,转身抬手,便将马背上的林惟进一把扣住。
光本想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却觉那缰绳之上,传来一股无法抵抗的气息,登时吓得呆了。
“你!”林惟进也吓得不轻,但定下神来,却见眼前竟是一个同龄幼女,但那幼女扣着自己喉头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仿佛轻轻一动,自己便要被捏得粉碎。
“咦?”那来人似乎也没想到马背上的是个同龄人,不由得好奇地停了下来。
“你。。你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