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到了。」
顧宴打了一個哈欠,穿上了外套,被裴墨池摟著出了車門。
「這裡不是墓地嗎?」顧宴問道。
裴墨池點頭,「是,宴宴跟我來。」
顧宴沒有過問,還以為是來見裴墨池父母的,便乖乖的跟在身後。
但到了地方後,那碑上一個姓顧,叫顧莫,另一個墓碑上左上角刻了一朵漂亮的向日葵,碑主叫雲畫。
「他們是?」顧宴不解的問道。
難道不是裴墨池的父母嗎?
裴墨池讓顧宴把懷裡的花放過去,顧宴便抱著兩束花放在兩座挨著的墓碑旁。
「宴宴,這是你的父母,五年前發生了車禍去世,很抱歉當時的你還不在身邊。」
裴墨池的眼眸很深沉,像是放了很久的話語,直到今天才說了出來。
但顧宴並不理解,他不是顧宴,這兩位應該是原來顧宴的父母。
他是一名孤兒,是院長媽媽撫養長大的。
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看到碑的那一刻,顧宴的心裡總是泛著酸,心臟揪著的難受。
顧宴搖頭:「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是『顧宴』的父母」,他摸著自己的心臟,「可是我看著他們總是很難受,裴墨池,我是不是又病了。」
一雙大手伸出臂膀抱著顧宴,「宴宴,沒有生病,只是太疼了,沒事的。」
「我…我不知道,裴墨池,我難受。」
全身像螞蟻一樣的爬,忽然,眼淚流了下來,顧宴失了聲,極力的忍耐,也未能蓄住眼眶裡的淚水。
肩膀顫抖,小聲的嗚咽。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視線中看到了那朵刻在墓碑上的向日葵。
記憶里似乎看到過,一個女人抱著他,坐在滿是向日葵的莊園裡,同他說話。
「我們家宴宴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孩子。」
女人的手很溫暖,摸著他的臉蛋,溫柔一笑。
一旁走來了一個清秀的男子,抱著女人,不停的逗著他玩。
「給爸爸抱抱。」
溫柔的懷抱到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宴宴可重了不少,過些天得去上幼兒園了,可別哭鼻子。」
一轉眼到了學堂,下課鈴聲一響,顧宴便起身衝出了教室。
到了校門口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媽媽!」
溫柔的女人捏了捏小顧宴的臉蛋,「宴宴今天表現得怎麼樣?」
顧宴扯了扯自己的胸章,「今天老師獎勵給我的胸章,說我表現得很好。」
腦袋被女人柔和的手摸了摸,顧宴更是開心了,拉著女人的手上了車。
駕駛座上伸了一顆腦袋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裝盒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