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褫夺官卫,贬谪凉州!?”李末看着上面对自己的处置,面色微沉。
“对你而言,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冯万年呢?”
“他由玄天馆管束,入北极塔一年,非令不得出。”
“纪师呢?”
“他已经下了幽狱,你想见他……那必是三年之后。”镇南王神色漠然,仿佛被关的是别人家的儿子。
“王爷,你大可不必……”
李末咬着牙,双拳紧握,朝廷的公文在他手中攒成了一团。
“大可不必?那你只能去死……”
镇南王斜睨了一眼,深邃的眸子里倒是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柔和之色。
“你太年轻……年轻到看不见世道的本质……你进京一年多,做了很多事情……在我看来,你能活着走到今天,已经算得很好的运气了。”
镇南王今天的话比平日里要多得多,他几乎很少这样提点一位后辈。
“李末,记住我的话,在你还不能抗争规则之前,无论你爬得有多高,走得有多顺……打回原形也只是朝夕之间而已。”
李末咬着牙,低头不语。
“你还年轻,吃些苦头,受些挫折也是好的……只要你受得住,便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王爷,我听说此事还跟你带来了不少麻烦。”
李末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情绪,突然问道。
“无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罢了。”镇南王不以为意。
“凉州虽偏,不过山高皇帝远,倒也是你振翅高飞的好机会……”
“我知道你的性子,看似隐忍高调,实则骨子里藏着狂傲……京城不适合你……至少不适合现在的你……出去闯闯也好,好好磨砺……”
“年少多离别,总有重聚时……”
“我知道了。”李末重重地点了点头。
说着话,李末向镇南王深深行了一礼,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回受得恩情实在太重太重了。
“王爷大恩,李末至死不忘。”
“小家伙,倒也不必如此……”镇南王见状,连忙将李末搀扶起来。
“你跟纪师交情不浅,在我面前不用见外,就叫叔吧。”
“纪叔!?”
“好……很好……”
镇南王仰头大笑,笑得极是开怀,眼中甚至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如此反常的笑声,让外面伺候的奴才都纷纷变了脸色。
“世子入狱,王爷竟受如此打击?悲极而笑!?”
“王爷太难过了。”
一众奴才纷纷点头,似是被这股悲伤所感染。
……
傍晚,星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