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袅袅,青纱幔帐,一道人影独坐亭台之中,火炉内茶香肆意。
“镇南王这个老东西,借着这个由头,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是想要让朝廷逼他一把吗?”
“十七殿下,这种事情你不用跟我说……镇南王也是神宗血脉……我是不会对他出手的。”
星辰楼上,传来了李纯阳的声音。
“自然谷内,你为何没有出手杀了李末?”
“他不值得我动手?”李纯阳淡淡道:“这滚滚红尘之中,值得我动手的也没有几人。”
“况且,你们三人联手都没有杀得死他,还有什么脸面求我出手?”
“我倒是没有想到,他藏得这么深?手段如此强横,简直逆反常理。”
说到此处,十七皇子抬头,看了看星辰楼上的那道身影。
“你确定他跟你们这一脉没有关系?”
“我已经确认过了……”李纯阳斩钉截铁道:“他若是出自我这一脉,必定玄根留名……能够进入宗祠……”
“可是他没有。”
“那他为什么靠近了那座祠堂,却还能活下来?”
“这我也不知道,李祖玄根拥有着自己的意志……即便活下来,也不代表他有何特别之处。”
李纯阳轻语:“退一万步说,无论他有何特别,与我们这一脉相比,他也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他杀了王灵策,害得我损失了一个最重要的【梦童】,让我元气大伤。”十七皇子咬牙切齿道。
“你们的恩怨,我不管。”
话音刚落,星辰楼上的那道身影忽地消失不见。
“好,李末,离开京城……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玩死你……等这阵子风波过去,等我恢复过来……慢慢跟你玩。”
凉亭内,一片氤氲雾气升腾,浑浑噩噩,恍若黑天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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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后。
京城的冬日渐渐过去,积雪消融。
城外,荒草露头,现出一片生机。
五日前,关于李末的处置便早已下达。
这些日子,他匆匆整理了一番,见了一些人。
玄天馆内,他的朋友倒是不多,以前王灵策算一个,如兄如长,对他也照拂有加,可惜,他死了……死在了李末的身前。
临走时,李末去看了看王灵策的家人,将身上的积蓄全都留了下来。
之后,他与洪小福,商虚剑,陈平平,鱼照月等人一一道别。
最终,李末还去了一趟玄门的北极塔,他没有见到冯万年,只是在塔外喝了一夜酒,最终默默无声,独自离去。
一年多以前,李末满怀憧憬,参加玄天馆选拔,来到了这里。
如今,他即将远行,却有着太多的遗憾和不甘。
镇南王,纪师,冯万年,王灵策……这些人为他背负承受了本不该承受得罪责和苦难。
十七皇子,李氏一脉,还有玄天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