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其他世家子弟会因为顾及太子的态度而不?敢求娶沈晗霜,但身为辅的江既白却不?需要?有太多顾虑。因为他在朝中已经站稳了脚跟,如今是与沈相并立的重臣,即便是皇帝,都不?会轻易动他。
有很多人都在观望着,想看看江既白是否有要?求娶沈晗霜的意思?,也想看看太子到时?会作何反应。
不?少人都曾看见太子和沈晗霜一同出现在城中,还借此?猜测沈晗霜或许其实更偏向太子。
所以他们又想看看,沈晗霜最后会不?会因为沈相的看法而改了主意,转而选择江既白。
长安城中从来不?缺新鲜事,但太子与朝中重臣争夺同一位女子的芳心,这种事情可不?是随时?都能?看见的。
是以每日外出办事时?,沈晗霜也慢慢现了那些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和祝隐洲身上的视线。
只是祝隐洲的身份到底不?同,他站在那里,平静冷淡的眼神还没看向周围的任何人,旁人都会下?意识垂下?目光,恭敬地行礼然后退下?。
这倒是给沈晗霜省了不?少事。
如祝隐洲所言,自?从回了长安之?后,他便没有再翻墙进过沈晗霜的院子。
而祝隐洲每日送沈晗霜回家时?,都会看见沈晗霜的堂兄正在府门外等?着她回来。有时?是其中一位,有时?两位都在。
只是沈晗霜的两位堂兄从没有提出过让祝隐洲进去,所以他一直没能?再走进沈府的大?门。
祝隐洲自?然知道?江既白如今常在沈府用晚膳的事情。他不?仅知道?,还嫉妒不?已。
但祝隐洲有意不?再在沈晗霜面前提起江既白。
他清楚江既白和沈相都在帮沈晗霜编写书册。这件事,沈晗霜还是选择了让考过状元的江既白帮忙,而没有同他提起。
作为没有被选择的那个,祝隐洲知道?自?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而听闻沈相有意让江既白娶沈晗霜的传言时?,祝隐洲并不?相信。因为他知道?,沈相会让沈晗霜自?己做决定。
在明溪院内,春叶同沈晗霜说起近来京中的传言时?,沈晗霜也只是轻嘲道?:
“他们看到两位才学卓著的状元,两位为国为民殚精竭虑的好官正常来往,竟只想得到蝇营狗苟或是男女婚事。”
“这样不?对。”
春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他们说得不?对,相爷和江辅都是很好的人。”
无意中瞥见春叶衣袖下?滑落出一截红玉镯,沈晗霜心头一跳——为了做事方便,春叶以前从不?会在手腕上戴任何饰物,沈晗霜送给春叶的玉镯都被她好好收着,其中并没有这个样式的红玉镯。
她斟酌着词句,尽可能?语气自?然地问道?:“林止最近来找过你?吗?”
沈晗霜记得,还在洛阳行宫时?,林止就有意接近过春叶。
他曾故意“抢”去了春叶为沈晗霜准备的饭菜,沈晗霜将这件事记了许久。
那时?沈晗霜便隐约察觉,在她因为祝隐洲的伤势而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林止和春叶之?间或许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那是春叶的私事,她没有主动提及,沈晗霜便也没有贸然点破或询问。
只是如今,春叶腕间的玉镯若是林止送与她的,便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新的阶段,沈晗霜有些担心,不?能?不?多问一句。
春叶神色微滞,难掩慌乱地将红玉镯收进衣袖下?,轻轻点了点头。
“姑娘,我以后不?会再见他了,”春叶顿了顿,“我配不?上他。”
沈晗霜下?意识蹙了蹙眉,问:“为何这么?说?”
“可是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春叶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想一直陪在姑娘身边,谁都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