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到底是什么时候拍到的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的付汀梨是个实实在在的游客,拿着新买的富士相机,走到哪拍到哪。
只觉得重庆这个城对她来说风光太过新奇,也从来没想过,那些被她零零散散拍下来的照片里,会有一个“小玉理店”。
“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用相机拍照,也去了很多城市旅游,拍了很多风景照。
后来我回上海,带着相机磕磕碰碰的不方便,也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再去拍好看的照片。
就把相机也卖了。
那时候把内存卡里的照片全都导出来,然后就现了这一张。”
“才知道,原来我这么早就去过小玉理店了。”
说到这里,付汀梨笑了一声,“好巧啊,孔黎鸢。”
她想如果是祝木子听了这事。大概又要感叹一句“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了。
“是啊,好巧。”孔黎鸢似乎有些游离,过了一会,才有些慵地问,
“如果你那个时候遇到了我,你会和我说什么?”
这倒是个新鲜的问题。
付汀梨仔细想了想,仿佛重庆潮湿火热的夏日又飘到了眼前。
她再次站在那家破旧老调的小玉理店之前,看到那个戴蓝色围巾的孔黎鸢,蹲坐在路边,抽一根火星散漫的烟。
于是她缓缓踏着水洼走过去,迎着女人微微抬起来的眼。
“孔黎鸢。”她先是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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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黎鸢没有说话,只是懒洋洋地吐一口气,充当回应。
然后她笑一下,用下巴磨一磨孔黎鸢有些扎人的,轻轻地说,
“我们当一辈子的爱人吧。”
这句话的时机显然不太对。但孔黎鸢却将她抱得更紧。
好像和她一起回到了重庆。
回到小玉理店前漾着水光的马路,在跳跃的潮亮火光里,目光含一个浓烈的笑,然后直接牵她离开。
在敞开马路里和她说,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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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变暗了许多。原来睡意是真的很容易被传染。
付汀梨迷迷糊糊地,想阖着眼皮睡个天昏地暗,哪怕此时此刻是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