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一想自己留在那不仅毫无用处,相反还可能连累到萧闻声,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后来听到萧闻声遇害的消息,她虽知这可能是萧闻声设下的障眼法,但还是不免为他担惊受怕。
得知他顺利回京后,她将手头的事情忙完后便来了萧府,可等着等着却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看到他面色憔悴,明显瘦了一圈后,岁安问道:“这一路是不是很辛苦?”
萧闻声又点了点头,“为了躲避安王的埋伏,这一路我们走的大多是水路,船上本就没有什么好吃的,船又晃得厉害,大家根本吃不下,裴进从上船的那天吐到了下船后,可以说是脱了一层皮!”
岁安明白,因为他们要保护那些证人,所以这一路他们隐匿行踪,传信给她报平安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还未用过晚膳吧,我让钟叔给你准备点东西吃。”
岁安穿上鞋子正要出去,萧闻声拉住了她的手,“不必麻烦了,我不饿。”
岁安趁机摸上了他的脉,而后扯开他的衣衫查看了他后背的伤势,“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还连夜赶路,你这命还要不要了?”
看来他回京这一路并没有想象中顺利,应该是遇到了不少安王的派去刺杀的人。
岁安不等他说话直接上手解下他的衣衫。
精瘦有力的胸膛上和后背都是剑伤的痕迹,有的虽然已经愈合,但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又重新渗出了血,甚至还有化脓的迹象。
“我走之前可是将最好的金疮药都给了裴进,他没给你用吗?”
裴进:那药我早用完了。
“比我伤得重的人还有很多,赶路不便停留,便只能简单处理一下,而且我已经没事了。”
岁安探了探他的额头,“都热了还说没事!”
给萧闻声换完药后,岁安写了张方子让钟海勇去抓药便回到屋里。
萧闻声将染了血迹的衣服换下来,穿了一件袖口宽松的白色交领长袍,行走间衣摆晃动,领口处微微松散,露出里面若有似无的精致的线条。
岁安咽了下口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了下去,“待会喝完药好生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萧闻声坐在榻上,扶着额头,面露病色,“常大夫当初在南江给我治病的时候可谓是尽心尽责,怎么如今却这般冷淡?”
岁安没好气道:“明日郡阳侯的妹妹元宁郡主要在清平乐摆宴,我不得回去盯着点,免得出什么差错!”
这位元宁郡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进宫第一天便和成嘉郡主在宫里闹架,把杨皇后折腾得够呛。
这次她摆宴邀请了不少人,却唯独没有邀请成嘉郡主,可把成嘉郡主给气死。
不过元宁郡主性子虽跋扈,但出手却相当阔绰,所以来了没几日,便很快打入了那些官家,世家小姐的圈子。
既然人家给她送银子过来,她自然不能落了清平乐的名声,让客人败兴而归,因此岁安这几日也是在清平乐忙前忙后筹备着宴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回去吧,清平乐的事情要紧,不必担心我。”
萧闻声语气诚恳,似乎真是在为岁安考虑。
可岁安却觉得他分明已经很是难受,却还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心头不禁有些软。
“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