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脸色微变,随即深深一礼道:“当日儒多有得罪,还请道长恕罪!”
林远深深地看了李儒一眼,缓缓开口道:“温柔乡是英雄冡。董太师进入洛阳之后,还有以往的英雄气概吗?”
李儒脸色大变,双眼死死地盯着林远,沉声道:“道长,逾越了。”
别看几前,林远挟持李儒到了董卓面前,还以李儒的性命为要挟,更是跟吕布大打出手,毁了大半个太师府。
可现在大家都是体面人,有些事情该忘记的要忘记,有些话不能的就不该开口。
除非,是想掀桌子!
林远收下了弘农王刘辩作为弟子,更是搬进了弘农王府之中,明显也是有着自己的诉求的。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讲规矩,而不是肆无忌惮地破坏规矩。
袁隗突然呵呵笑了两声,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嘲讽之色,“郎中令此言,才应该是逾越了吧?太后与王爷,可还在场呢。”
李儒深吸口气,“太傅大人,与其关心别饶事情,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袁隗沉下脸来,“郎中令是在威胁老夫?”
“不敢,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罢了。”李儒冷笑一声,又对着林远拱手道:“太师乃雄主,有意招揽下有识之士共治下,至于以往种种,皆可既往不咎。若是道长有意,随时可以前往太师府,太师也当以礼相待!”
随后,他一挥衣袖,“太后,王爷,微臣告退!”
也不等何太后和刘辩回答,李儒便径直转身离去,在他离开正殿之后,袁隗忽然重重地叹息道:“老臣无能,让太后与王爷受此屈辱。”
刘辩连忙道:“太傅无须自责。”
所有人都在演戏,也都知道对方在演戏,但都很尽职尽责地完成着自己的表演,直到傍晚时分,袁隗才告辞离去。
刘辩叹了口气,将所有的下人赶出了屋外。
若是以前,这些下人肯定是不会走的,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听命于董卓和李儒的,是来监视何太后与刘辩二饶,怎么可能离开?
可现在不一样了。
刘辩把这一切看在眼中,随后重重地朝林远拜倒,“弟子,多谢师傅救命之恩。”
林远抬手示意刘辩起来,“不用行如此大礼,要是你烂泥扶不上墙,为师也会和袁隗一样,只是利用你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如此坦诚,反倒让刘辩有些不会了,但反应过来后,却没有反感,反而感激地道:“弟子是得到师傅的认可了吗?”
“吕布谋世无双的猛将,你能直面于他,数十招而不败,虽然有他受限的原因在里边,但这份血性很不错。”
“弟子……”
“不用那些客套的话,既然贫道收了你做弟子,无论心中如何想,该有的弟子待遇你都会有,至于其它的,需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董卓那边,贫道不会去,但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会很艰难,你要做好准备。”
林远所的,便是十八路诸侯讨董的大事件。
也正是有因为这件事,让原本还有所压制的董卓彻底放开,火烧洛阳,胁迫献帝刘协与一众文武百官前往长安。
看不到未来希望的董卓,也彻底开启了最后的狂欢模式,那时也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
不过眼下最危险的,不是刘辩和何太后,而是袁隗。
这只老狐狸想以刘辩为基,再与董卓斗上一场,只可惜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董卓在听到袁绍领头十八诸侯前来的时候,会直接把洛阳的袁家上百口全部杀了祭旗。
什么四世三公,什么当朝太傅,在董卓的屠刀下,全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刘辩自然不知道林远话里的深层次含义,但他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也是郑重地点点头。
弘农王府很宽敞,也的确是一座王府该有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