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舟將人輕輕放在床上,可當手掌心感受到床板的硬度時,眉宇又倏地沉了下來:「這裡還要多餘棉被嗎?」
溫槿指了指柜子:「有的,在最下層。」
許溪舟又將人抱到室內唯一一張單人小沙發上,拿過毯子給他蓋好才走向柜子面前。許溪舟將一床柔軟一點的蠶絲被拿出來鋪在僵硬的床板上,這才將人重抱回被窩裡。
「很疼嗎?」許溪舟為他掖了掖被子,眉宇一直緊蹙著。
溫槿搖搖頭,溫聲說:「吃過藥了,慢慢的就好多了。哥,你額頭上的傷怎麼回事啊?」
許溪舟撇開眼,沒臉說自己把他「好不容易」修好的那輛車真給撞了,只淡淡說:「沒事,磕了一下。」
許溪舟的車本來就開得慢,車子撞上去時他還及時踩了剎車。所以自己也沒傷的多重,就是沒太反應過來,額頭在方向盤上磕了一下。倒是車子傷得不輕,前蓋都裂開了,許溪舟費盡心思換的輪胎剛剛下車再看時也爆了一個。
這回是真廢了。
「抹藥了沒有?」溫槿低聲問。
許溪舟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撫道:「好啦,就是小傷口而已,等一下就去抹藥。你乖乖睡一覺,哥去洗個澡就過來好不好?」
車被他停在小路下,他一路都是淋著雨上來的,這會兒簡直渾身濕透,難受不已。而且要是感冒了,許溪舟可不敢和溫槿光明正大睡一起。
溫槿在許溪舟來之前就已經昏昏欲睡了,聽許溪舟這麼一說,鼻尖又觸到了熟悉的味道,藥的後勁也漸漸上來了。眼皮漸漸變得沉重,溫槿在睡過去時還呢喃著讓許溪舟上藥。
許溪舟失笑,心裡軟的一塌糊塗,那滿心焦躁在他面前總是足以達到煙消雲散的效果。
許溪舟這次來特意帶足了衣服,拿了傘回車裡將行李箱拿過來找了幾件衣服後才去浴室洗澡,洗完出來時小孩兒也已經睡熟了。
許溪舟知道他估計難受的不行,心裡疼的要命,每次在這種時候他總是最沒用的。
不過還好,起碼這一次他在他身邊陪著他。
許溪舟不想留在房間裡打擾溫槿休息,洗完澡便溜去了廚房。
這會兒吳隅和鹿傾還在準備晚飯。
他也大概認識吳隅和鹿傾。
尤其是吳隅,那輛被許溪舟摧殘多次的車的車主。
許溪舟先找了他,和他說了車禍的事。
吳隅倒是沒對車子有多看重,反而道:「你不要命了啊?這事兒要是讓溫槿知道,你就完了。」
許溪舟淡淡道:「車我會幫你修好。別把這件事告訴溫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