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名安南士兵被虎蹲炮射的炮弹碎片崩掉了脑袋,他的尸体顺着城墙滑落,在守军的踩踏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但全新出场的虎蹲炮,明显比之前明军的箭雨给这些安南增援部队造成的麻烦要大得多,毕竟箭雨很难有这种仰角,也没有这种杀伤效率,而城下的虎蹲炮不断地开火,竟然能够把安南守军的增援阻断,这种战术让他们闻所未闻,而且效果相当显著。
城头的守军不断地催促着“赶紧派援军上来,明军的这次攻势异常猛烈”,但问题是,关城里的援军确实派了,可根本上不到城头,在关墙背面的运兵坡道上,就被明军的虎蹲炮给轰的死伤惨重。
由于援兵上不来,所以这次进攻明显要比以前顺利得多,负责前线指挥的顾成也不含糊,直接把后续精锐全部压上。
一波接一波的明军从城头涌上,这个时候,明军已经占据了很多段城头,双方的增援度被拉平以后,因为个体战斗力的差异,城头上的敌人根本没有优势可言了。
“杀啊——”
明军士兵的吼声震荡苍穹,伴随着喊杀声,无数明军蜂拥而上。
安南守军也开始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措施,但这些措施很快就被明军的强悍的攻势打垮了。
明军的刀光闪烁,一颗硕大的敌军将领级腾空而起,血肉横飞!
“杀!”
一名矮壮的明军士兵冲了上去,手中的短刀刺进了安南守军的胸膛。
“噗嗤。”一朵猩红的血花喷射出来,洒满了明军士兵一脸,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赤红,浑身的肌肉也绷得更紧,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身旁刀光闪过,明军士兵的脖子被划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热腾腾的血液喷涌而出,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旁边骤然冲出来的安南士兵,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死掉了这种场景在城头无数次地上演着,无论是什么精锐,都有可能死于非命,战争是公平的,个体的力量在这种场景下,显得渺小无比。
刚才出手偷袭的这名安南士兵没有停顿,他继续挥舞着弯刀向另一名明军士兵袭去,这一刀,他也是奔着对方的颈部而去的。
另一名明军士兵也感觉到了生命危险,但由于他距离对方较远,而且身旁又有友军在帮助防御,所以他并未慌乱,而是拿着手中的短矛迎击了上去,希望可以逼退对方。
但是,这名明军士兵低估了安南士兵的武艺,对方根本就没有收刀的意思,只是将身体微微倾斜,躲开了明军的短矛,接着用左手抓住对方握短矛的右手,然后用力一扭,咔一声脆响,短矛应声折断。
这名明军士兵愣了愣神,接着便是感觉到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连杀两人后,安南士兵再次挥舞着弯刀,绕过友军身后,想要继续偷袭,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然而,他的笑容才刚刚浮现,便夏然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飞过来的短梭镖,插进了他的胸膛里,力道很猛,带着他踉跄后退了两步,才倒在地上。
军中有绝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厉害的更不只是他一个,那些贵州深山老林里猎户出身的明军,便是射杀反应度比人类快数倍的野兽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种混乱的战场上,只要稍稍冒头表现自己的不同寻常,便会立即集火针对。
两军在城头疯狂鏖战了数个时辰,明军的火炮声更是从头到尾没停下来过。
而就在这时,城头舍生忘死搏杀的两军,在一瞬间,却忽然好像被摁下了时间静止的按钮。
不是夸张,而是真的停顿了那么一下。
随后声音才传来。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和气浪一起震撼了城头的所有人。
●an●o
烟尘四起,像是地震了一样,忽然之间,某一段聚集着大量安南守军的关墙,就这么突兀地。消失了。
是的,在双方都舍生忘死地拼命的时候,明军在已经准备好的一条没有被截断的地道里,放置了大量的火药进行炸城。
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城墙的断面上,砖石和泥土四处飞溅,如同被巨力撕裂一般。
豁口处,明军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安南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慌乱地试图组织起防御,但已经来不及了。
明军的士兵们进入豁口,与关墙增援来的安南守军展开了更为激烈的肉搏。
“杀啊——”
明军士兵嘶吼着向前冲去,一路上留下一具具安南人的尸体。
而有了这个豁口的存在,安南人仰仗的地利已经部分消失了,安南将领们试图把塞门刀车推出来,可一方面是塞门刀车塞不住这么大的豁口,另一方面在场的守军也有点懵,这时候根本找不到塞门刀车都具体在哪了,只临时找来了几辆。
塞门刀车,是在城门被攻破时用于堵塞城的守城器械,前刀壁上装有钢刀,使用时将车推至城门缺口处,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这种坚固的两轮车车体与城门几乎等宽,在三四丈之间,很古老的守城器械了,华夏的《墨子就记载了这种器械的用途,毕竟对于坚守城池的长期战斗来讲,城门难保一次不失,这塞门刀车便是最为有用的救急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