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轻轻的叹息一声,听着贺禹州喉咙之间苦涩。
他是相信贺禹州说的走投无路这话的。
但是病人何尝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被逼成现在这样子?
心理医生轻声问道,“上次你们一起过来,我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是怎么做的?”
贺禹州唇瓣翕动。
他垂下眸子。
胸口堵的厉害,呼吸几乎要窒息,“我……演了一出戏……”
听完贺禹州的叙述。
心理医生怔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最后铁色着脸色说道,“你想要拯救病人出地狱,可是事实是你将她推向了更深的地狱,贺先生,不如放手。”
有的东西抓的时间太久,对双方而言,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贺禹州摇头。
他目光尤为坚定。
他说道,“我不会放手,我、爱她。”
心理医生抿了抿唇,他解释说道,“哪怕她在你身边迟早有一天会香消玉殒?”
贺禹州指尖轻颤。
他却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生。”
心理医生沉默。
最终,心理医生给出的最后的总结是,“贺先生,我想你才应该需要看心理医生。”
贺禹州微怔。
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无功而返的时候,心理医生忽然说道,“眼下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一个。”
贺禹州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说。”
心理医生做了一番的心理纠结后,说道,“让病人所有痛苦不幸的记忆,全部消失。”
贺禹州的心脏受到了一丝冲击。
但是无法否认,也升腾起了隐秘的欢喜和希冀,他压着嗓音,轻声说道,“你说。”
心理医生抿了抿唇,“在国外,有催眠使病人彻底忘记记忆的办法,我在国外留学时候,我的老师曾经就成功的完成过两个案例,一个是小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被绑匪残忍杀害,另外一个是丈夫孩子相继离世的女人,临床效果都很好,但是……”
医生知道自己没说出来的话,贺禹州明白。
贺禹州坐在心理咨询室,他挣扎了很久。
他摸出烟盒,询问说道,“我可以,吸一支香烟吗?”
心理医生指了指露台外面的吸烟室。
贺禹州起身。
那一瞬间,他的脚步略微有些虚浮。
他握着香烟盒的手指指尖泛白。
他走了出去。
心理医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
贺淼轻轻的推开了南漾的房间。
小姑娘怀里抱着一束欢乐颂玫瑰,鲜艳欲滴,带着清晨的露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轻柔曼妙的光辉。
可是卧室里拉着窗帘。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贺淼喊了一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