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兵团的其他人退离,留下天明和伽尔宁进行单独谈话。
天明也有些好奇,开口问,“为什么是我?”
伽尔宁没有回答,从公文包中的几封文件内翻找了起来,天明注意到,那些文件都是主席工作中审阅和并交上的提案,其中还看到有关“林狱工程”具体事项的重要文本。
但伽尔宁显然不是在找这些,好像他要找的东西不易视人,在众多纷杂的文件中,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是夹杂在文件夹内侧的一张手绘图。
他将绘图铺展,放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圈,让素描画中的人像对准天明的视角。
当天明与画中之人的目光对视上时,他不禁又冒出了冷汗,画中的,是前天晚上刚刚见过一面的尤弥尔。
天明问道,“哪来的?”
伽尔宁叹息一口,但却并不是心中的大石头落下的样子,反而更加的不安了。
“我找罪犯画像师画出来的,根据我描述的特征,得到了这一幅肖像画。”
天明微微皱眉,他猜到了什么,“这么说……你见过她了?”
“是的……见过了。”伽尔宁突然面露恐慌的神色,像是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限制着他的心跳频率。
喝了口水,稍微缓了缓,又继续说。
“昨天夜里,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家,拿我熟睡中的妻子和孩子作为威胁,和我进行了谈话。”
“她和你说了什么?不,简短些说,她要你做什么?”天明问。
“她要我全力辅助你们,也就是调查兵团,捕获女巨,并让你们安全将其送往希甘希娜。”
“起初我很纳闷,她为什么要找我?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我作为维持墙内两股势力平衡的机构——军联的主席,虽说不上是什么多高的位置,但还是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的,至少能在边防军和总统局对调查兵团的限制和施压中对其干涉,也就是,解除当前对调查兵团的限制,归还其最大限度的自由行动。”
“她为什么要你这么做?”天明问。
“因为她说,能够抓获女巨的人,只有你。虽然我没有调动资源的权利,但制定一条政策让边防军和总统局都不对调查兵团的行动进行干涉的能力还是有的,你们将重新恢复自由。希望你们也能够抛开过去政府对你们的恶意,去抓获女巨,为国立功……”
“砰!”
天明怒拍桌子,大声开口质问,“一个个的你们他妈把调查兵团当什么了!狗皮膏药吗?!想甩就甩想贴就贴!还冠冕堂皇的为国立功?国他妈在哪?!这个国家有给调查兵团哪怕一点点立足之地吗?!都已经被逼到解散的地步了!王政府是这样,现在军联也是这样,在前线死了多少人你亲眼去看过吗?一句现在国家有难,就要我们摒弃前嫌再拼着命去作战,你真他妈好意思开的了这个口!”
伽尔宁虽然预料到他的话会引起不满,但确实没想到天明的情绪会如此激动,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天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稍微平复了一下语气,继续说。
“再说了,调查兵团现在只剩下九个人,这样的兵力,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女巨在哪都不得而知,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这种事情应该兵力充沛的边防军去干才是,押送的任务我们会尽自己作为一个公民的责任,但捕获的过程,与我们无关,你们自己拉的屎就自己把屁股擦干净。”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一句话,调查兵团绝不能再死人了!这事,我们办不了。”
天明作势要离开,瞄了一眼颤颤巍巍坐着的伽尔宁,在第一次近距离下看到一个有些沧桑的大人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无助的表情后,他的目的达成了。
天明又重新坐了回来,这次语气更平和了一些。
“但我们可以协助捕获女巨。”听到这话,伽尔宁又两眼放光,“不过,我们有条件,此后,废除一切对调查兵团的限制政策,并无条件给调查兵团的行动提供资源和物力,不问因果。”
“这……”伽尔宁有些纠结。
“连这样的口头条件都无法达成,我看你的诚意也并不是很深,这个国家,不配拥有调查兵团。”
天明又作势要走,伽尔宁赶忙起身说道。
“等等……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毕竟不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物,关键还是要看扎克雷和皮克西斯的意向,我只能尽可能出台并提出有益于调查兵团的政策和提案,来协助你们以后的展。但我可以以军联主席的身份,和个人的名义向你你担保,调查兵团不会再面临解散了。”
天明面无表情,这样一个口头的承诺显然不能让人感到安心,但这也是他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尽了最大的努力为调查兵团争取的利益了。
天明重新坐下,“那我们还能接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