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鶴春卻信了莫氏七成。因為在折家人來之前,他已經請了越王府里那位鄭大夫來細細診脈過了。
鄭大夫之前診脈的時候給他下的斷語是:天生不好,後面沒有好好養。
當時鄭大夫就覺得他的脈像奇怪,道:「我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能確定你後面是養得不好的。」
如今倒是有些明白了,「你這個確實是……經脈不通之像。而柿柄粉和棉籽油混在一塊長期吃,也確實是能造成你今日脈像的。」
鄭大夫常年研究這個,還是有些本事的,道:「說你吃了此兩種東西的人沒有說謊。」
他感慨,「我學藝不精,上回竟然沒有診斷出來,但世上知曉此藥方的也不多了。若是去查,還是能查到這藥方的出處。」
刕鶴春便又信了九成。
他隱隱約約回憶,當年的湯藥裡頭確實是有柿子味的。且莫氏說的話有理有據,從湯藥,到味道,再到老大夫,更有當年自己喝不下的時候岳母耐心的勸導——自己的事情自己明白,當年解釋不通的地方,如今往「岳母下毒」四個字上一靠,竟然清晰明了。
子嗣問題一直是他的心結,從知曉此事的時候便氣急攻心,一時之間血湧上頭,恨不得千刀萬剮,如今能有現在的冷靜已經是最大的克制了。
他深吸一口氣,知曉母親嘴舌不利,接口道:「岳母也可為自己辯解,只是我已經叫人去提審證人了——大嫂嫂本就有她的親手畫押,我再審問審問,說不得還有些別的收穫。」
折大人的臉色就變了,「什麼證人?」
刕鶴春:「岳母身邊的胡媽媽。」
折大人臉上變幻莫測。
妻子的脾性他是知曉的,做事情不留後路,果斷得很,因此手上也有幾條人命。
他估摸著是胡媽媽為她去做的。他沉默一順,又挪了腳步,站在刕鶴春一面,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折夫人的臉上,「惡婦!你幹了什麼還不快說!」
折夫人另外一邊的臉就也腫了起來。
但她不敢出聲——她明白丈夫的意思。
即便是下藥的事情查不出來,但只要查出別的事情來,那她也是逃不掉的。今日英國公府叫他們來,就不是講究什麼證據,而是有八成把握認定了此事,所以今日來了,便沒想著讓他們囫圇個走出去。
折家大郎也想到了這一點,氣得臉色漲紅,指著刕鶴春罵:「你們想要隨意查一件事情來要我母親認罪?!刕鶴春,你們別欺人太甚!我們折家不是什麼百年世家,但在雲州也是有點臉面的,若是實在欺人太甚,大不了去聖上面前敲登聞鼓,我就不信,你們還敢放肆的傳揚出去不成!」
刕鶴春都懶得跟他對峙。大舅哥心眼小,沒本事,之前做親戚的時候還給他留著臉面,但如今臉都撕破了,還搭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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