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大郎也不是蠢人,只好看向妻子,卻見她神色漠然,一副無懼生死之相,一番話就堵在嘴邊,想起她的兄長和父母俱都死去,到底說不出口,又恨恨別開臉。
場面再次難看起來。
從頭至尾,折綰一直沉默著,不曾開口說話。
此事也沒人要她說話。
她被邊緣在角落裡,無人在意。
兩家一塊上演了大戲,她在這齣戲裡面更沒有姓名。
無論是趙氏和刕鶴春暴怒,又或者是趙氏和嫡母不要臉面的互扇巴掌,英國公和父親的博弈,她都演不上。
她看著這場鬧劇,緩緩勾起一個自嘲的笑。
從一開始,她其實就沒有被刻意針對。嫡母給刕鶴春下藥,是七年前。她那時候還是個人人都看不上的庶女。
嫡母不是針對她做的局。
但她卻是這個局裡面受害最多的人。
如今事情敗露,這些人狂怒,對打,博弈,離間,一步一步試探,醜態百出,卻無人為她鳴不平。
就連她自己,也鳴不了不平。
那個十五歲戰戰兢兢的小姑娘,三十歲汲汲營營的英國公夫人,除了她自己,沒人見過。
她緩緩的舒出一口氣,喝上一口冷掉的茶,將茶杯輕輕的放在桌上,說出了從折家人到此後的第一句話:「母親——」
她的話音不高,但於吵鬧之中而出,定定的就被折夫人聽見了。
她扭過頭去,冷笑道:「倒是忘記了你。」
折綰不同於她的急躁和慌亂,而是道:「母親做事,向來是謀定而後動,聰慧周全得很。我就想……母親知曉刕鶴春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後,特意叫個大夫來診脈,難道只是為了診脈麼?」
她道:「母親給的藥要是不想傷害到刕鶴春的身子,想來是慢慢來煎熬的,不然,烈性一般的藥傷了身,他當時就能叫大夫查看出來——可我想,世上之藥,哪裡能絕對呢?」
「若是沒有弄出這些事情,母親叫了老大夫來,說一兩句他身子沒事的話,便也真的沒事了。可他如今查了出來,母親若是真做了此事,依著我對母親的熟悉,想來……母親會害怕刕鶴春找到名醫治好了身子,又或者是怕他查出了此事。」
折夫人的心終於開始瘋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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