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牆肯定有聲音的。刕鶴春心不在焉嗯了一聲。
他看看折綰,忽而問,「陛下最近去太后那邊,可說了太子什麼沒有?」
折綰:「沒有。」
刕鶴春:「我想也是。」
有外人在,陛下不會輕易說太子。
但陛下真是……為什麼突然就看太子不順眼了呢?
刕鶴春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陛下有些看不懂了。
之前陛下想什麼,他就算猜不出十分,也能猜個一二分出來。可這次太子被斥責,他連緣由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擦完腳就去找了英國公。他道:「今日有人上摺子替全凌之求情。」
「全凌之在閩南三年任知州,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功績來,可也沒有什麼過錯。」
陛下氣全凌之無功,刕鶴春其實可以理解。陛下是個喜歡做實事的,他就因為踏實肯干被陛下看重。全凌之不是科舉出身,因閩南那邊不算是富饒,又有海禁,算不得高升,於是做了幾年知府後調到了那裡做知州。
三年一過,他借著家裡的人脈又往冀州調了。
本是正常的升官之路,陛下卻從他進冀州那一刻對他苛刻了起來,先是摘了他的官帽,再是讓人打了他四十大板,最後這幾天竟然直接發配雲州了。
若不是全家有太祖皇帝留下來的恩德,陛下恐怕早就砍了他的腦袋。
於是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生怕陛下再下屠刀。
刕鶴春一向小心謹慎,便不敢輕易多說話,更不敢為全凌之求情。他道:「我聽聞全凌之在閩南的時候只是不曾進取,一味的守成罷了。百姓不至於怨天載道,這也要流放雲州?」
英國公也愁容滿面,「你我都知曉,這是陛下在殺雞儆猴呢。陛下是厭惡不做實事的人了。」
他們父子兩個倒是還好,一向勤勉,這次還能摘出去,但人總有立場,看起來只是一個全凌之和王德山,但牽扯的東西卻多,比如世家和寒門,封蔭和科舉。
官職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每朝每代,皇帝的喜好對於為官的人從哪裡晉升太重要了,也決定他們往後要怎麼做。
他輕聲道:「這次他們上摺子,便是試探陛下的決心有多少。」
陛下年歲越大,脾氣越大,如今僅僅無功就要流放雲州,那以後呢?豈不是要抄家滅族了?
刕鶴春也是如此想的,「因全凌之後頭有了王德山這般的人,大家便惶恐起來,萬不敢在自己之後調個能幹的頂替。」
他嘆息,「全凌之也是倒霉,偏偏就遇見了王德山。」
英國公:「你媳婦也在這裡面插了一手的。」
刕鶴春:「她插手不插手,王德山想要做大,肯定要襯出全凌之的不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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