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對著張鐵翻白眼,大家天天在一塊,對彼此有多少本事清楚得很,要是這小子只平平常常地贏了張鐵,那他們還有點想頭。
可是百步之外連破幾根箭支,在場中人自問自己也做不到。
連聶勇自己也做不到。
第十小旗的其他人望著顧凜,沒話說了,張鐵見此拍了拍顧凜肩膀:「以後幾天你就是我們第十小旗的領隊了,來,我帶你認認人。」
「這是馬鐵軍。」他指著長相平凡,臉上有塊疤的男人。
「這是楊利。」
「……」
「這是我們小旗里最小的一個,今年剛進來的王傑。」
身形有點瘦弱,皮膚在一眾糙漢子裡還有點白的王傑道:「我今年十六歲,你呢,應該跟我差不多吧。」
小旗里終於來了個比自己小的,王傑可高興了,他終於不會天天被這群老兵說得臉紅脖子粗了。
顧凜道:「十四歲。」
「……」張鐵苦著一張黑黝黝的臉,臉上火辣辣的,攬著顧凜的脖子:「真十四歲。」
顧凜「老實巴交」地點頭:「十五歲生辰還沒到。」
張鐵捂著臉:「好了好了,以後都是兄弟,年齡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本事!」
「走,我帶你去看看住的地方。」
聶勇望著被張鐵攬著去旁邊院子的顧凜,走到那個靶子旁邊,只見上面還釘著第五支箭,以及被從箭尾破開的第四支箭。
再看後頭,箭頭差點兒扎穿了箭靶。
魯巡檢果然不會送一個草包過來,這個第十小旗的領隊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顧凜跟著第十小旗的人過去,這片是鎮上百姓住的房子,不算好,但能遮風擋雨,只是因為水少,門窗有些日子沒擦了,看起來有些陳舊。
張鐵道:「總共有三張床,你看看要睡哪張,給你找床被子。」
顧凜剛走進屋子,腦袋就像被人揍了一圈,手撐到了門框上。
這味兒,真提神醒腦。
他愛潔,受不了遭污,但是住在縣衙難道有事的時候叫第十小旗的人等他們嗎。
顧凜看了一下,道:「我睡靠窗的那張床吧,之前睡的都有誰?」
張鐵回頭看著王傑楊利還有另外一個軍漢:「他們三個,楊利今晚去我們那床睡,靠窗的這張床本來就要窄一點,四個人擠不下去。」
「顧……領隊,你這刀,」給人安排看住處,張鐵這個一接觸就會被發現是個話簍子的摸了摸刀柄,「舞起來費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