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
潘樾点头,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6哀歌腿脚软,行走不便,杨采薇情急,就想将她扛在肩头,潘樾拦住,说:“我来。”
潘樾背起6哀歌,二人避开忙着救火的弟子,小心谨慎地从后门离开。
与此同时,薛渐离回房间查,现被褥之中有一些湿的稻草,眉头一皱,转身回到地下室查看,果然这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砍断的镣铐。
薛渐离咬紧了牙关,神色再难平静。
夜间山路上,火光在远处摇曳,原来是阿泽带着县衙的人赶到,刘捕快也冲在前面。
“大人!”
6哀歌看见众衙役的身影,反应惊慌,杨采薇说:“这位是县令潘大人,来此地是为了调查天师复活案。”
“潘大人?”6哀歌还有些懵,潘樾点头,在衙役们的护送下,顺利把6哀歌带回了县衙。
*
次日清晨,杨采薇给6哀歌倒上茶水,开始了解情况。
“你可知道,天师复活案的八名死者,究竟何人所杀?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6哀歌沉默不语,潘樾插话:“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薛渐离,应该不止师徒关系这么简单吧?”
6哀歌听他这般讲,低下头说:“是,他曾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人。”
潘樾和杨采薇对视一眼,听她娓娓道来。
“自从十六岁那匆匆一瞥,我便对薛渐离一见倾心,从此拜入洛云门,一开始,他对我青眼相待,倾囊相授,我们朝夕相对……”
彼时,山崖之上,衣袂飘飘,两人盘膝打坐,身边云卷云舒。
“可当我说明爱意时,他囿于师徒之别,世俗之见,拒我心意,我不甘放手,便改了这个名字,我不怕别人知道我的心思,我的爱旁若无人,后来他练功受了内伤,天不假年,我便日夜不眠整理古籍,希望为他找到疗伤之法,于是整理出那本归藏回天录,那时候我以为,他也心悦于我,只是不敢承认,但杀人献祭,此法邪恶,我和他约好,无论如何永世不得为之,但谁曾想……”
酒楼后院,挂着一串串肉干、火腿,薛渐离将一个女子捆着挂起,用匕割她手腕,血一滴滴流下。
6哀歌走来,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师父,你说过的,此法邪恶,我们永世不得为之啊!”房间里,她哭着哀求薛渐离。
薛渐离也眼中含泪,声音颤抖:“为师也是不得已啊!”
“那也不能用人命去献祭啊!师父,你相信我,一定会有别的法子治你的伤的!好不好?”
“……好。”
“那我现在就去古籍殿!”
6哀歌破涕为笑,转身走出门去,却被薛渐离一掌劈晕,倒在了地上。
潘樾和杨采薇听着,心中恻隐。
6哀歌继续说:“我凭空消失会引人耳目,薛渐离便用闭息丹把我做成假死之相,他甚至一不做二不休,故意在杀人现场留下线索,将一切嫌疑都推到我这个死人身上。”
当时,县衙的人查上门来,6哀歌已经躺在祭坛上,身周点着七星灯,众目睽睽之下,薛渐离为她守灵。
“他把我关在这里,用梦华香制作了控制我心魄的丹药,那时候我才明白,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