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的转了话意,让白榆悄咪咪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是不是忘记自己亲赐了兽使在携芳阁,什么时候狐狸难驯还得皇上亲自出马了?
长鱼姣佯装没有听出朝瑾不自然转变的话意,只是轻笑着将玉腰奴抱进怀中,捉了玉腰奴的爪子冲朝瑾摆了摆,
“皇上一言九鼎,不许诓我。”
朝瑾被长鱼姣轻快的模样感染,恢复一贯的恣意,学着长鱼姣,将金翼使抱在怀中,勾着白爪子冲长鱼姣招,
“不骗你。”
用过午膳朝瑾才回了乾正宫,只是离去时看了长鱼姣一眼,见她果真在瞧玉腰奴,便也笑着点了点长鱼姣额心,
“留与你玩儿。”
阖宫上下都想讨好的玉腰奴小主子就这么被留在了携芳阁,跟着携芳阁的白狐一块儿扑腾耍闹,最后竟是齐齐跃上了长鱼姣惯爱的秋千。
赤红的大绒尾勾着金翼使小一号的白色蓬松绒绒的尾巴,惬意的晒着午后的秋千。
而长鱼姣随手搁下的书页被风卷过扉页。
那是兽使来到携芳阁第一日就交给她的驯狐手册。
自长鱼姣请安那日后,约有十日未见朝瑾。
前朝事忙,朝瑾无心进后宫。
流水似的各式汤茶点心从各宫往乾正宫送,起初几日朝瑾态度平平,不见什么异样。
直到第七日夜间,敬事房的小池子举着绿头牌入内,朝瑾才垂着眼,辨不清神色的问了一句,
“携芳阁如何。”
白榆这才现总觉得少了的是什么,别说汤茶点心了,就连半句话也没从携芳阁飘进乾正宫。
沉默中朝瑾轻嗤一声,将掌中本已拿起的绿头牌扣回托盘,冷声吩咐了一句,
“不必再来,三日后兰昭殿侍寝。”
白榆眼尖,看清了被皇上扣回盘中的绿头牌分明写着“珍嫔”二字。
心里为携芳阁那位的冷清叹了一声,白榆照旧做他的木头墩子。
出了乾正宫的门,喜双四下看顾着,趁人不注意快步追上小池子,将厚厚一包钱袋子塞给了小池子。
小池子掂了掂掌心的分量,露出个憨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兰花,又用手指比了个三。
喜双眼中霎时透出喜色,皇上久不入后宫,头一遭便点郁主子,他果然没押错宝!
下了值一溜烟的往兰昭殿跑,天花乱坠的夸了自己一通,方才自得的对着兰昭殿的大宫女小声的说了一句,
“让郁主子三日后接驾吧。”
只是喜双没看见待他走后,小凡子给了更厚实的一包银子给小池子,从小池子口中得知,皇上先翻了携芳阁的牌子,又问了那样一句后,才复选了兰昭殿那位。
小凡子思量再三,还是将此消息送到了携芳阁。
即便皇上规矩人尽皆知,但凡翻了牌子便从无更改。
长鱼姣听到消息时,正巧立于庭中。
抬头看了一眼月盛星灿的天穹,不甚在意的轻笑。
朝瑾的温柔总是只存在于当时一刻。
浅淡的真心比天际的流光还易消散。
好在彼此彼此,谁都对得起谁。
三日后也当如此好景,方衬打破规矩时的惬意。
郁明珍,先向你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