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意地点了下唇,并且吐槽我:“敷衍。”
我抿了下嘴角,不吝啬地去亲他的唇,却被他摁住了头直接攻城掠地侵占,直吻到我呼吸不畅才松开,感觉连嘴唇都有些发麻了。
自从有了孩子后,与他之间的亲密就变少了,毕竟两个超大电灯泡在那嘛。我从阿平眼中看到了情动,眸色也变暗了下来,但这个时候……
两兄弟打架
忽而被他环住腰直接提抱而起,转身就往床内走,我立即道:“别,孩子们随时可能会进来。”却听他道:“不会,小七会看住。”
我被放平在了塌上,他随即就压了上来,却只黑眸锁定了我眼睛,身下某处的坚硬已经极明显了。被他这样看着很是别扭,刚一转开眸就被他俯吻而下。咫尺的距离,幽黑的眸子彷如海底的礁石,却有着独属于他的沉静与深邃。
我们之间已经过了暗涌与挑逗的阶段,也略过尝试与靠近的过程,直接进入主题。
深入、占有、掌控……在情事上阿平是占绝对主权的,双手被他扣在头顶,黑眸却始终锁定着我,我除了喘息只能任由他摆布。两人的汗水滚在了一起,也终于听见他在轻声喘息,却不肯立即到达那顶峰,反而停下了动作来亲吻我的身体,被他勾动的情潮纷涌而来。只觉他每一处亲过的地方犹如点了火,都一阵炙热,我已经在他怀中软成了一汪水。
强势而温柔的进攻再一次袭来,一下一下令我彻底失控,手腕处的桎梏何时被松开的也不知道,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背,终于狂涌而来的一霎突然他抽离了出去,然后紧紧缠住我颤栗不已,沉重的低喘声抵在耳边。平复着呼吸和身体的激颤,霎那空白的脑子渐渐有了意识,也明白过来他最后那行为的意思。
感觉有些意外,当真是不想要我再为他生了吗?还以为之前是他说说气话的,却没想在刚才那种情形下却还留有理智。
我把手从他背上收回来轻摸他的脸和眉眼,汗水淋漓的样子看起来既慵懒又性感。他从我身上翻下了侧躺,然后拉了我的手在唇间轻吻了下,就来摁我的头到他怀中,头顶听见他在说:“你昨儿一夜都没睡,现在补个眠吧,我陪着你。”
确实是累了,本来就困乏再被他一番折腾,浑身都软软的没有力气。轻嗯了一声就靠在他怀中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边的人也不在,不过能听见外边传来轻语声。
听了一会就听出来是那两孩子在说话,我起身下地将外衣给披上走至门边就听见小月儿在道:“是父皇交代的,阿娘太累了要休息,我们不能去打扰。”
元儿反驳:“可是阿娘已经睡了好久啦,父皇说让咱们喊阿娘起来用晚膳的。”
我拉开门走出去,两小子就站在当门口,看见我异口同声地喊:“阿娘,你醒了啊。”
“你们父皇呢?”
小月儿往外一指,“父皇被燕叔叔喊出去了。”
燕七?是又有什么公事来找吗?“那屋里就你们两?”也太放心这两个小捣蛋了吧,放他们两人单独在屋中,而我又睡着的,就不怕他们又乱跑或者整弄点啥把屋子都给烧了。
可当我走至院中却见木叔靠站在墙边,便也释然了,原来让木叔在这看着两小子呢。别看元儿调皮捣蛋的事啥都敢干,唯独见着木叔的刻板脸却很畏惧。其实木叔并不是真的要对他们兄,只是本身就沉默又老冷着脸而已。
木叔见我出来便站直了身恭声汇报:“皇上有紧急朝务要处理,让娘娘可先与小殿下们用膳。”我点了点头,心念微动间开口:“今儿是大年初一,木叔也一同吃吧。”
木叔一怔,立刻低了头道:“微臣不敢。”
我笑了笑道:“当初在银杏村时逢年过节也会邀请你一同来用膳,既然阿平将此处拟造的与银杏村一模一样,就不要讲那许多君臣之礼了。”
可能是我现在的身份既提出了邀约,木叔就不敢违抗,也可能是念及过往有所触动,竟不再推辞。不过当我走进灶房看了准备好的膳食时就不由后悔了,还以为阿平人出去了肯定是喊了御膳房送来了膳食,没料就只有一锅菜饭和一盘疑似烧焦的炒鸡蛋,不由嘴角抽了抽,这还真有够简陋的。
不用说,这肯定是阿平的杰作了。
端上桌后我略尴尬地道:“你等等,我再炒个菜,很快的。”
“不用了娘娘,这些就好。”
木叔自行盛了饭落座于桌前,既见如此也不讲究了,喊来两孩子也上桌,一人给盛了一碗饭,又把锅上顺带蒸的包子也端了出来,于是四人围坐于桌前开始晚膳。
难得元儿与小月儿都闭嘴了不说话只埋头吃饭,我也是暗暗好笑。不过阿平这菜饭烧得还挺香的,里头应该像我以前一样拌了板油,而那盘炒鸡蛋远看黑乎乎的以为是烧焦了,其实是在里头加了一点醋,如此可以使得鸡蛋的味道会变得很不一样,有个别致的名称叫“赛螃蟹”。总之虽然简单,但两样味道都还不错。
忽见木叔顿住筷子目光凝于桌,然后低声道:“还是第一次吃到皇上亲自做的膳食。”
我微挑了下眉,觉得他是话中有话,但不知是要转达什么便不动声色地道:“平日里他太忙了也没心思整弄这些,难得过年时做了一回。”
“属下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虽锦衣卫隶属先皇但自从随皇上去银杏村后就一直相随左右了。我们锦衣卫的职责是保卫皇室,当下的时局于皇上很不利,而皇上最重视的就是娘娘,还望必要时娘娘能够劝住皇上。”
静了一瞬,我轻声问:“劝他什么?”
“必要时,全身而退。”
霎时心头漏跳了一拍,我没有想到木叔会提出这样的意见,他深知能让阿平听劝的只有我,但是,“全身而退”的另一个意思是逃跑。
我抬起眸沉问:“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木叔眸光沉了沉,慎重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保住了性命日后才能东山再起,皇上是天命所归,是太祖皇帝亲传的嫡位,其它觊觎皇权者都不过是乱臣贼子。”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是一张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眸光坚定不移,代表了誓死效忠的决心。恐怕在木叔的认知里,他认定的皇室正统只有阿平,且阿平是他看着长大一直护卫的人,但他不知他口中的那个乱臣贼子将会在这一年取而代之。
沉默半响我敛转眸道:“让我想想。”
木叔没有再多言,快速吃完了碗中的饭就提出先告退了。我看着他的身影走出门,心头波动渐平,刚刚木叔提出全身而退的一霎我是心跳加速的,因为不谋而合。
我其实有一直在思虑这件事,与木叔不同的是他还处在犹豫与担忧的阶段,想要未雨先绸缪,但我不同。我是知道这一年会发生什么事的,建文四年,阿平在位的最后一年,靖难之役对阿平而言是必输的局。所以我一直在盘算着要不改变历史的大方向下如何钻这个漏洞,做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