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相贴,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连心都觉得被慰藉了不少。
婠婠正趴在他怀里,眼睛悄悄转了两圈,眼底的笑意更深。
一个皇帝能说这话已然是难得,婠婠想了想,自己心底的那口气也似是消散了很多,让她不再那样难忍气闷了。
适才做的那个噩梦,也顷刻之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不敢来看我,是因为觉得我会生气?
——晏珽宗,能说这话出来,看来你还不是当真知错了。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你也是一点都没上心里去。”
她总算是愿意好好开口和他说话了。
但是,上次她和他说的话?
晏珽宗脑海里转了一圈,陡然想起了过来,连忙又向婠婠保证道:
“婠婠,我记得的。你上次和我说,只消我戒了那鹿血酒、养好了身上的伤就能再来见你,那鹿血我已经不再用过了,我的伤也都好全了。
咱们和好好不好?咱们以后在一起,好好的,再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一个人这辈子又有多少得意的岁月?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又渐渐地打动了她的心,实在是不想将彼此的时间浪费在这样没有意义的冷战上面了。
他想要朝朝暮暮都和她相守。
说完后,他还唯恐婠婠不相信,连忙扯了自己身上的腰带,解开了胸前的衣襟,让婠婠亲自去摸着他的胸膛查看他之前所受的那些伤痕。
婠婠于是便摸到了一条长长的、凸起的伤疤。
都已经成了疤了,竟然当真是好全了。
像条恶龙盘旋在他身上。
她连忙收回了手,心里又被刺了一下,有些密密麻麻的痛意。
这个人啊,当真是……
壮实得跟虎牛一般。
也不怪他一贯总觉得自己行、总是可以师心自用地执行着自己的各种决意。
有这样好的身体,身体就是一切的前提,难怪他心下狂妄了。
才受了伤,能这么快地就好得和没事人一般,也真不怪他是属虎的。
聿儿那副摔摔打打也不怕、甚至几乎从来都不生病的身子,想来更是随了这个父亲。
古来帝王们都十分担心自己的身体出问题、担心自己的身体生病或是过早老去,大约晏珽宗以后是从来都不需要怕的。
他这副身体可以随便他自己折腾。
婠婠抚了抚自己还未显怀的腹,暗自期盼着,但愿这个孩子也可以像自己的父亲一般健康长大吧。
别像她小时候那样就好了。
晏珽宗又蹭了蹭她的脸颊:“婠婠,原谅我,咱们和好了,好不好?”
“好歹你还怀着女儿,你让我守在你跟前,我才安心。”
“总让你生着我的气,既伤了孩子,又伤及你自己的身子。婠婠,不值得的。”
惊雷过去之后,雨声也渐渐歇了下来,婠婠逐渐有些困倦,就这么靠在他怀里睡下了。
“我爱你。”
晏珽宗默默凝视着她的睡颜,守了她一夜。
*
翌日晨起时,萃澜来服侍婠婠更衣,却忽然现婠婠亵裤上还沾了些血迹,似是昨夜才沁出来的。
她连忙变了脸色,又请薛娴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