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昏迷着的沈玉玊(su:素)抬了抬沉重的眼皮,透过暗淡的光线,赫然对上一张模糊的男人的脸。
男人的手正搂着她的腰,一条腿压在她的身上。
沈玉玊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将人推开,“你谁呀?”
男人被吵醒,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媳妇你醒啦。”
说着又要搂上她,沈玉玊随手一个响亮的巴掌甩过来。
男人顿时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委屈巴巴地问:“媳妇,你打我干嘛啊。”
一连听到两声媳妇,沈玉玊眼角狠狠抽了一下,“谁你媳妇!”
“你啊,花了好多好多钱娶的,大哥说,结婚了,就得跟媳妇睡一个被窝,这样才能生娃娃。”
昏暗中,男人捂着脸,语很慢,年轻干净的声线里,似乎透着一丝呆滞劲。
沈玉玊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
不对,她原本穿的是件吊带的晚礼服,而此刻身上的衣服厚厚囊囊的,像是件大棉袄。
沈玉玊脑袋嗡的一下,还没搞清状况,眼前的男人又朝她伸过手来。
沈玉玊声音猛的拔得老高:“你别过来!”
男人刚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巴掌,这会看到又扬起的胳膊,吓得没敢再动,指了指墙头,“灯。”
屋里乌漆墨黑,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身影。
沈玉玊一边防备,一边在墙边摸到个绳,轻轻拽了一下。
“咔哒”一声。
房顶的钨丝灯泡亮了起来。
瓦数不大,闪着昏黄的光。
沈玉玊这才瞧清眼前的男人。
男人也穿着整齐的衣服,是套老早以前的那种绿色军装,一只手捂着半张脸,正垂着眼睛盯着她。
沈玉玊觉得眼前这人,莫名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很久以前见过。
“你是……”额头的青筋猛然一跳,沈玉玊惊诧道:“周英俊?”
男人蹙起了眉头,“我叫周俊,不叫周英俊。”
沈玉玊虽然有十年没见过这人了,但她也不至于记错名字。
沈玉玊视线顺着男人,缓慢地移动了一圈。
她所处的是间破旧的老房子。
房顶的梁木上,吊着个老式的钨丝灯泡。
黄的土墙壁上,贴着大大的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