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得福默默居于一旁,思索着怎么开口。
“照实说来。”
“诺!”成得福也只能小心翼翼观察着帝王神色,不时还得为贵妃美言几句。
“金蟾之福?贵妃倒是能言善道。”赵邝唇角一扯,此言一听便是贵妃胡言搪塞。
成得福:“贵妃亦是知晓陛下惦念于她。”
“胡言乱语,朕何时惦念于她?”笔尖的墨汁都滴落了在案纸上,一下晕染了开来。
成得福瞬间跪地:“奴才该死,是奴才多嘴了。”
“朕是为了膈应她!”
成得福:“……”这和他猜测的,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难怪贵妃面色那么差,像是要吃人似的。
这是玩的哪门子游戏,他们这群奴才也是游戏的一环吗?
“命人将朕私库里,月孚国送来的珊瑚簪,给贵妃送去。”
“诺!”前头刚膈应完,后头又去送簪子,陛下这喜怒,真让他们这群做奴才的,片刻也猜不准。
此时的温辞,躺在贵妃榻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
那缸正正好对着窗,抬眼就能望到,看得她心梗。
她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显眼之地摆放,明黄的缸也与那棵枫树格格不入来着。
“成公公到。”外头奴才通传进内院。
“迎进来吧。”温辞兴致不高,特别是对着窗外的赏赐之物,更是疲乏,谁家好人赏这个呀。
她从贵妃榻上缓缓起身,成公公正巧入殿,看着窗外那不容忽视之物,顿感安定,外面这东西,他也欣赏不来,但娘娘却因为是陛下相赠,置于如此醒目之处,看来极是爱慕陛下。
“娘娘,这是陛下特意吩咐奴才送来的,此乃月孚国的宝物,据说是那地的渔民,入海百尺,才寻得此物,通体深红,名曰珊瑚。”
温辞看着眼前的簪子,她未出阁之时,也得过一支,是那月孚渔民偷偷寻得,未敢声张,买卖时恰巧被温辞看到了,花了千两得之。
珊瑚珍贵,然当年在渭南,却被她贱卖换钱。
如今手中握着模样差不多的簪子,往事涌上心头,顿感酸涩。
所念之人已然成亲生子了吧?不知还是否记得她。
簪尖刺痛了她,一瞬间思绪回涌,往事多思无益,又何苦为难自己。
“娘娘,娘娘。。。”
成得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收敛住思绪,“倒是好物,本宫甚是喜爱。”
说完,便将簪子插于间。
今日晨起妆容素淡,间也未簪金戴银,如今簪子入,胭红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赛雪,如神仙妃子一般。
“娘娘喜爱便是这簪子最大的福气。”
此言怎么那么耳熟?这是她的词儿!
“成公公倒是舌灿莲花,苏叶,将本宫案台上的荷包递来。”
“娘娘不必破费,这本就是我等该做之事。”
“公公此言差矣,该做和做得好与极好是有区别的,成公公讨得本宫开颜,便是极好之事。”
苏叶动作麻利,已将荷包递上。
温辞直接摸出了与上次一模一样的金锭,递给了他。
“谢娘娘赏!”
成公公退下后,温辞盘算着自己的一把烂账,总归是低沉不下去了,还是得想办法赚钱。
她的那伙姐妹,也是时候约出来喝喝茶,赏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