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生坐回,抬手摇动了两下食指:“没私下了。”
“什么意思?”
“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呗。”
“他答应了?”
“我答应就行。”
这句话音刚落,罗生生摆在台面的手机倏然开始震动,她看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也没在意,连按了两下侧键,十分干脆地做了拒接。
“你半年前不也这样,到头还不是——”
手机又响,“滋滋”的震动声横空将季浩然打断。
罗生生看了眼,现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数字,认定应该不是骚扰电话,就心大地按下了免提。
“喂,哪位?”
她问时捡起餐叉,也没太把电话的另头当一回事,随手往季浩然餐盘里戳起片火腿,俏声笑问了句“你怎么光喝酒也不吃?”
季浩然刚想给她答复,却听手机的音箱里,传出了一个他俩都很熟悉的男声——
“是我,你在哪里?”
哦,是程念樟。
空气凝滞,罗生生半举着吃食,停下送嘴的动作,随后没过半秒,又赶忙抛开餐具,急匆匆地摁下了挂断。
几乎没有任何间隔,手机再震。
“他以前也这么急眼吗?”
季浩然皱眉问完,瞧她不动,索性擅自作主,伸手替她长按下关机。确认熄屏后,他再自然而然地把手机反扣到自己这侧,五指压住背板,难得露出了一抹强势。
“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聊他。”罗生生泄气。
“嗯,那你吃完饭空吗?”
“空的。”
“今晚留下呗,我借你个地方躲躲,你看这主意好吗?”
……
季浩然的包房在77层,从餐厅下梯直达,转手第一间就是。
吃饭时他让助理和酒店打了招呼,甫一开门,侧架就已经摆好了一整套全新的客具,置物篮里还放了个医药箱和一只楼下购物中心的纸袋。
罗生生换鞋时好奇窥探了眼,才现纸袋里是给她特意置办的内衣和洗护,隐隐约约好像还能在边上看见有安全套的影子,但她因为觉得心窘,就没继续深究。
相比于她初到陌生环境的拘谨,季浩然倒是副格外放得开的样子。进了门,甩手房卡,直接脱掉外衣,就往沙处大剌剌地坐躺了下去。
“今天喝的酒……后劲很大,我现在有些头晕。” 他在解释,怕她误会自己怠慢。
“哦,你以前酒量不差的,我还当你喝不醉呢……嘻嘻。”
罗生生用假笑盖了盖心底的紧张。
她这姑娘,虽然嘴上总爱把自己讲得多么多么轻浮,但本质并没有什么和人正经约炮的胆气,更没有处理这种纯粹性爱关系的实操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