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郁璽良開始在申虎屍體上動刀,浮屠的度也會隨著郁璽良的需要或快或慢。
眼前場景越是震撼,蘇玄璟就越是悽惶。
因為他知道,不管之前仵作給出的驗屍筆錄怎樣,宋相言都會依照郁璽良給出的結果結宣判。
蘇玄璟身側,溫宛震驚看向公堂上那柄瘋狂旋轉的黑色大傘。
郁璽良的手明明在動,她卻尋不到軌跡。
那度與光同,根本不是她肉眼可以追蹤到的存在。
第一次,她用無比虔誠的目光看向郁璽良,視線里郁璽良的頭頂仿佛出現一個光圈。
溫宛偶會狠狠捏住自己的臉,來證明眼前一切都是真實的!
所有人都張大嘴巴,看傻了。
蕭臣仍暗伏在人群里,視線總會不經意看向溫宛依舊攥著蘇玄璟的那隻手。
未等郁璽良收起浮屠,他默然離開……
浮屠傘下,郁璽良其實也沒怎麼動刀,前前後後不過用了兩片柳葉刀而已。
事實上像是這種級別的屍檢,他根本不需要撐開浮屠。
但那樣不夠炫酷……
砰-
時間差不多,郁璽良調息剎那銅柱倏然閉合,縮回傘柄。
黑色大傘旋轉的度越來越慢,直至傘柄被握住一刻即收。
郁璽良翻轉手腕,以一個漂亮的姿勢將浮屠甩進黑匣,黃金手套亦被帶到匣里。
又是『砰』的一聲,匣蓋闔起。
堂內風止,死一般沉寂。
所有人都沉浸在剛剛的精彩里無法自拔,還是郁璽良先說的話,「七時,不是兇手。」
堂外陣陣驚呼聲起,宋相言以驚堂木震懾方才安靜下來。
「敢問神捕,可有依據?」
郁璽良走向公案,視線落在那張屍檢筆錄上,宋相言當即拿起筆錄遞過去。
「筆錄不錯,兇手必是女子且比申虎矮一頭,但籠統。」郁璽良輕飄飄瞥了眼陳甫,「匕自下而上,雖未穿透心臟,但出現噴血狀態,說明刃尖刺穿劍突與胸前骨中間那層極厚的隔膜。」
面對這種級別的驗屍高手,陳甫連應話的資格都沒有。
郁璽良擱回驗屍筆錄,轉身走向七時,「七時姑娘,煩勞站起來一下。」
七時是在郁璽良說她不是兇手的時候停止哭泣,她頂著一雙紅腫眼睛茫然抬頭,耳畔響起宋相言的准予。
「嫌犯,起來。」
七時低頭,哽咽著用手撐起身子,跪的久了站起來時身體下意識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