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閉,陳甫三人面面相覷。
他們完全沒有覺得是被冒犯到,正相反,他們此刻無比慶幸那屍檢筆錄上的內容,真實到他們根本無須動任何手腳就能證明殺死申虎的是個女人。
宋相言自是求之不得,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喜,「來人,送神捕到後堂!」
「不。」
郁璽良指了指自己腳踩的位置,聲音平淡,臉上自然流露出來的神色在別人身上是傲慢,在他身上則是毋庸置疑的自信,「就在這裡。」
宋相言眼中頓生光彩,「神捕想的周到,來人,把申虎屍體抬到大堂!」
按身份等級,宋相言實不必對郁璽良如此恭敬,哪怕眼前站著太子,他都未必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起身相迎。
可是郁璽良不同。
作為一個完全不用擔心朝廷里敢有人在他背後捅刀子的大理寺卿,宋相言生命中唯一的樂就是斷案。
宋相言的人生追求,就是在漫長歷史的法治長河中,留下小爺的矯健身影。
惺惺惜惺惺,宋相言早聞郁璽良名望,求賢若渴,但又自知憑己之力難以求其出山。
而今這麼好的機會,他哪會有半分慢怠。
武差得令,即刻將停在後面的申虎屍體搬到公堂。
屍體被抬上公堂後擱置在一張平板桌面上,蒙著白布。
「神捕,有勞。」宋相言拱手,轉身回到公案後面落座。
此刻不僅僅是公堂里的人,公堂外面所有人的視線也都落在郁璽良身上。
世人只道郁璽良驗屍手段之高無人能及,但真正見過的卻不多。
而今能有這樣的機會,自是眼睛也不捨得眨一下。
距離申虎遇害已有段時日,縱然有冰塊延緩屍體腐爛度,當白布揭開的時候,申虎的臉也已經面目全非。
面對眼前屍體,郁璽良解開寬大黑匣。
匣盒落處,濺起輕塵。
忽然之間,公堂里似盪起一陣微風,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憑空出現的涼意。
啪-
機關開啟,匣蓋猛然彈開!
一道黑色光影倏的自里射出,浮屠受到某種強大內息支配於屍體上空豁然展開。
眾人視線之內,一柄急飛旋的黑色大傘仿若遮天般籠罩下來。
大傘旋轉的度太過驚人,邊緣切割空氣的呲呲聲足以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跟威壓。
浮屠底下,郁璽良氣定神閒戴上兩隻薄如蟬翼的黃金手套。
咔-
一聲嗡鳴,浮屠向上飛旋瞬間傘柄底端同時射出一段臂長銅柱。
郁璽良以內息控制浮屠,銅柱砰然散開一把小傘,那一根根傘骨上固定的分明是仵作常備的各種針、刀、錘、錐,還有很多陳甫等人見都沒見過的稀罕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