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目光倏然變得陰森寒戾,手掌緊攥成拳,錦帕被殷紅指甲揪的褶皺不堪。
七時……
靖坊,淵荷府邸。
正如司南卿預料的那般,蘇玄璟再來拜訪吃了閉門羹。
淵荷沒有給蘇玄璟解釋的機會。
內室通炕上,淵荷盤膝坐在矮桌前,桌上燃有倒流香。
煙霧倒流,氤氳繚繞,如塵世浮華,最終飄散無蹤,絕塵而去。
小武一直守在旁邊不敢開口,他深知淵荷只會在思緒不寧時才會燃香靜心。
而今他見過淵荷燃香的次數,屈指可數。
香盡。
淵荷手中所盤金剛菩提串倏然停止。
小武小心翼翼走過去,「居士,可還續香?」
淵荷緩緩睜開眼睛,眉目深沉,「蘇玄璟還在外面?」
「回居士,他走了。」小武據實回答。
淵荷深深吁出一口氣,「本居士自詡看人無差,未曾想這次竟然走了眼,蘇玄璟連偽君子都算不上,乃真小人。」
小武頗為不解,「居士何出此言?」
「蘇玄璟初來找本居士,言明願傾其之力配合本居士將靖坊案大事化小,背地裡卻使盡手段力保七時,靖坊案確是涉及三皇子,可沒有刑部遞請,大理寺一般不會主動要求移交,郁璽良言明是溫宛求他出山,溫宛就算是御南侯府嫡長孫女可也不過是小小縣主,她有何等本事請得動三大神捕之一的郁璽良!」
「居士的意思是,這些都是蘇玄璟從中作梗?」
「旁事不論,郁璽良在大理寺公堂說出溫宛的名字,無非是想掩蓋他與蘇玄璟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看來,郁璽良投了太子府……」
第九十五章那你借我點兒錢吧
最冤不過蘇玄璟。
此刻太子府三等廂房外面,當初自蘇玄璟入畫堂那晚便開始找茬兒的袁碩正在慷慨激昂,「名滿皇城的第一公子,這等稱號某人也敢往自己腦袋上扣!若說扎在女人堆里,他可不就是個公子!」
袁碩獅眉鶴眼,身材魁偉,單單是往那兒一站就特別的有氣勢,「做人要厚道實誠,事情辦砸就是辦砸,還找理由說另有隱敵,這回隱敵是誰?往好聽了說是他想勾引溫縣主沒勾引成自己掉溝里,往難聽了說他那是打不著狐狸惹一身騷,賣都沒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