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意外,如此一個德高望重,看起來於世無求的所謂居士,歹毒起來也是真歹毒。
「告辭。」溫弦起身,欲走。
「二姑娘恐怕不知皇上已經找過老侯爺,提到溫縣主的婚事。」淵荷重聲開口,目光落向溫弦,「倘若溫縣主嫁錯人,整個御南侯府都要遭殃!」
溫弦聞聲,轉回眸。
「溫宛嫁給誰,直接關係到皇上對御南侯府的態度,不僅僅是長房,二房生死也都牢牢系在溫宛身上。」
溫弦找到坐回來的理由,「居士什麼意思?」
「以溫宛的身份,嫁給誰都是奪嫡最大的助力,皇上不會喜歡看到她嫁給本不該覬覦嫡位的皇子。」淵荷目色深沉,「她若嫁錯,整個御南侯府離滿門抄斬不遠了。」
看到溫弦表情有異,淵荷繼續道,「捨棄溫宛的名聲,可救整個御南侯府。」
「那……居士想叫我怎麼做?」溫弦蹙起眉。
桌上有一瓷瓶,淵荷將瓷瓶推給溫弦,「裡面白色粉末入水即化,讓溫宛服下,再……」
「找個男人?」溫弦狐疑看向淵荷。
淵荷點了點頭,「這是為了整個御南侯府的安危。」
溫弦拿起瓷瓶,「斗膽問一句,居士以為長姐不會嫁給三皇子,便乾脆毀了長姐不叫她嫁給別的皇子,所以在居士心裡三皇子是該覬覦太子之位的皇子?」
許是沒想到溫弦會有這樣的問題,淵荷並沒有立時回答。
「可在我看來,三皇子入大理寺公堂救七時這件事太魯莽,想來他是未將居士的用心良苦當回事兒,以居士這般驚世之才,為何不擇木而棲?」
淵荷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受過孔威將軍重恩,「二姑娘……」
「我既跟著居士謀前程,便希望居士也能有個好前程。」
有些心思暗搓搓的使出來往往最容易讓人發現,倒不如這般光芒正大,才會讓人覺得無心。
待溫弦離開,淵荷手中珠串只停頓片刻,便又復起……
朱雀大街,金禧樓。
項敏過來鬧事兒了。
項敏不認得七時,但她告訴店小二說自己是七時的朋友,且使了銀子叫店小二將其喚到一樓。
七時在靖坊有朋友,聽到有人找她便跟過去。
此刻站在項敏面前,七時確定眼前女子她沒有印象。
嘩啦-
就在七時欲開口一刻,項敏突然端起酒杯,潑向七時。
酒水濺到七時臉上,水滴順著髮絲滴答落在胸前,「你就是七時?」
七時沒說話,抹掉臉上酒漬轉身欲走,卻被項敏一把拽住胳膊狠狠掄到地上,「你一個身份下賤的梳頭娘,也妄圖想麻雀變鳳凰!勾引男人也要看看看自己的本事!」
項敏這一鬧,立時引來金禧樓眾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