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她還朝伯樂坊借了銀子,原本她想在欠條上籤『溫宛』,可借錢要本人在場。
那一刻她輸紅眼,想要翻盤的心思支配她每一根神經,於是咬咬牙寫下自己名字,幸而莫修今晚贏了好幾局,她本錢回來些,但不夠。
馬車裡,溫弦看到銀蝶走進來,傾城容顏露出淺淡笑意,「坐。」
銀蝶恭敬坐到旁邊,多少有些侷促,「多謝二姑娘這段時間提攜,奴婢感激不盡。」
「感激倒不必,本姑娘瞧你是人才,既是長姐因為淳貴人的事不敢重用,便叫我撿了便宜。」溫弦瞧向銀蝶,「替我辦件事,如何?」
銀蝶抬頭,「什麼事?」
那麼多銀子,換不來一句『鞠躬盡瘁』。
溫弦含笑握住銀蝶的手,「兩日後是初一,本姑娘想你能將長姐留宿在天慈庵一晚。」
銀蝶感覺到手裡有東西,低頭時入眼一枚綠色寶石,看成色價值不菲。
「這麼貴重的東西奴婢可不敢收……」
見銀蝶推辭,溫弦挑眉,「嫌少?」
「奴婢不敢。」銀蝶急需銀子,卻又犯難,「大姑娘近幾個月都是叫奴婢去捐香火錢,自己很少去。」
「若容易,本姑娘又何必找你。」
溫弦身體稍稍前傾,「後日宰相魏重的公子魏思源會來府上拜望父親,你也知道,長姐是人中龍鳳,有她在誰又能遮擋住她的光芒。」
銀蝶恍然,二姑娘這是思嫁。
「其實也不必是天慈庵,松居亦可。」
所謂松居,是天慈庵出錢建造的一座偌大居所,香客住宿之用,男女皆可。
男女大防是底線,天慈庵的住室只留女客,可來天慈庵捐香火錢的又不僅僅是女客,是以庵主便想了這個法子,籌錢修築松居供男香客及不願受清規戒律的女眷入住。
既守了規矩,又與人方便。
未及銀蝶開口,溫弦又道,「畢竟長姐若住進天慈庵,閒來無事找那慧覺小尼姑聊起來,你心裡也不踏實。」
「二姑娘……」銀蝶心下一緊。
溫弦淺笑,「本姑娘能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你,便多多少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
銀蝶臉色有些難看,毋庸置疑,二姑娘定是知道她與慧覺那點事兒。
溫弦隨後復又拉起銀蝶的手,「這裡面的東西可以叫長姐睡的沉些,也免得長姐閒來無事。」
這一次銀蝶手裡多出來一個紙包,「時候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
銀蝶面露難色,可在看到溫弦抬手指向車簾的時候,別無選擇。
若叫大姑娘知道自己私吞香火錢,那她完了。
銀蝶離開後不久,冬香鑽進車廂。
「她沒說什麼?」
「沒有。」冬香據實稟報,「二姑娘,她當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