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雪紧紧盯着月铃的眼睛,冷声说道:[方才你什么都未看见。是风吹散了瘴气。]
月铃看着那双逐渐变得通红的瞳孔,渐渐的神色变得迷茫,意识游离:[我什么都没看见。风吹散了瘴气。我什么都没看见,风吹散了瘴气。]
只一瞬,雪的双眸恢复正常,冷若寒潭。
月铃也渐渐从抽离中清醒过来:[闷葫芦?你刚才说倾妤妹妹出事了?我们快去寻她!]
她使劲摇了摇有些不太清醒的脑袋,也不管瘴气是如何不见的,迅拿起挖到的九品人参,冲入了山林中。
背后的雪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捂了捂愈加疼痛的胸口,皱紧了眉。
远在皖南听雨阁的沈倾寒正披着外衫坐在案前,手里在不停的处理着阁内宗卷。他蹙了蹙眉,突然有些说不上的胸闷。他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些茶。
[沈郎?还未歇息吗?]
门外传来孙扶月的声音,沈倾寒抬头望向门扇,温润如玉的眼眸冷了下来。
他在得知孙扶月下药想要置倾倾于死地之时,就想要将她关进水牢,待倾倾回来之后处理。可是他的倾倾却让他装作不知晓,说是会送孙扶月一份大礼。
若不是顾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他怕是真的会一剑杀了她。
他敛了敛眸底的杀意,流转间,又变成一片温润之色:[进来吧。]
孙扶月穿了一身桃红色轻纱的直裾袍,一步一动之间,隐隐约约可见春色。
[阿扶。你怎么穿的这般?可是我听雨阁那边未有人给你送新衣?]沈倾寒垂下眼不去看,只细细看着茶盏里茶叶翻腾缱绻嬉戏。
[我。。。]她有些难堪的闪躲着目光,断然未想到沈倾寒竟然丝毫不给她情面:[我听说你未用晚膳,一时着急,就穿成这样了。]
[沈郎。。。你回来这么多天,怎的不来找我,是太忙了吗?还有倾妤妹妹怎的没回来?]她小心翼翼的观察沈倾寒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丝丝端倪。
自从沈倾寒回来之后,他一次也未有找过她,就算见了面也是擦肩而过,格外匆忙。
而且,她问了周围所有人,皆不知晓顾倾妤的情况。
只能今日来找沈倾寒,一是打探顾倾妤是否中毒身亡,二来她穿成这般,若是用美色迷的沈倾寒就范。这一趟也不算亏。
沈倾寒烦躁的捏了捏鼻梁,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外衫一甩,那衣衫便罩在了孙扶月身上。
[阿扶。我想我应该早就明确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如今只拿你当妹妹。你与6兄成亲多年,甚至有过一个孩子,你当真对他一丝感情都没有吗?况且你们二人尚有婚书在,你怎可不声不响就一走了之?]沈倾寒慢慢站了起来,看向孙扶月变的煞白的脸色,并未留情:[我们早已非相互倾慕的关系,我已有心爱之人,阿扶,我希望你也懂得避嫌。]
[顾倾妤她。。]
[她如何?]他回过神来,目光森森的望着她:[你觉得她如何?]
[沈倾寒。。。]她眼底苦涩,慢慢声音也变得哽咽,竟是落下泪来:[你是在怪我当年跟他人成婚?那是我失忆了!如果我没有失忆,跟你在一起的是我!或许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好多孩子!你如今可是嫌弃我?嫌弃我成过婚,小产过,觉得我不是姑娘家。已是个妇人?]
她渐渐有些癫狂,越说越是激动,将厅内的灯罩全部用力拂到了地下。
沈倾寒静静地望着她,眼眸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有些释然轻笑了一声:[罢了。人到底是会变的。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阿扶了。]
[你怎知我不是!你喜欢顾倾妤什么?她那张狐媚的脸?年轻爱撒娇?嗯?沈倾寒,你好像疯了。我在那时才知晓,顾倾妤竟是什么玉书先生,听雨阁内大事你都交予她处理!你是不是疯了?你怎可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你如此对她不同,莫非是那荡妇已经爬过你的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