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缥缈,山谷里夜里更加寒凉。周围荒无人烟,寂静如斯,只隐隐约约听见类似蛇吐信子和爬行的声音,更显可怖。
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下,黑衣男子盘膝而坐,他面容普通,周身气息凛冽,一看就难以接近。
而当他慢慢睁开双眼时,那双空寂冰冷的眼眸带着世间凉薄,浸染沧桑,是岁月沉淀之后的光华内敛。
若星,若月。
仿佛可窥天光。
他抬手抚上了心口,突然目露不适之色,先是殷红的血丝从嘴边渗出,接着便蓦然吐了一大口鲜血。
他忙焦急将左手的衣袖挽起,这才在月色下看清,不知何时,他脉搏之处跳跃一丝红线,那里滚烫惊人。
他的胸口仿佛被人挖了一块,疼痛难忍,加上反噬带来的苦痛,他踉跄的用手撑着地,五指深深插入土壤之中。
她。。。出事了。。。
他疼痛难忍,抬起手,狠狠的拍向地面,地面因为内力波动出剧烈的震荡,让正在做梦的周月铃一下惊醒过来。
雪从胸口掏出雪白瓷瓶,将药丸快倒入口中,迅坐下调节内息。
[闷。。闷葫芦?你怎么了?]月铃爬到雪的身边,想要触碰他确认他的安好。
[莫要碰我!]他厉声喝道,吓了月铃一跳。
她刚想火,但看见他面色痛苦,唇边还有未擦净的血迹,又安静了下去。
这闷葫芦可不能有事啊。
半晌过后,只见雪已经调理好内息,冷漠的睁开眼:[她出事了,我们即刻上山。]
[谁出事了?倾妤妹妹?上山,这这这都是瘴气,如何出去?]月铃看了看四周,急得团团转。
雪捂了捂依旧不适的胸口,皱起眉,右手并掌毫不犹豫的在左手划了一下,血滴渗出。他垂下眼眸,摊开左手的掌心,静静看着血滴。在他的注视下,那血滴竟然渐渐悬浮起来,悠然的飘在他的掌心。
他右手伸出两指,淡淡的向右后方甩了一下,再置于原位的时候,他的双指之间不知何时夹了一张黄色符纸。
他喃喃自语,念念有词,似是念咒一般。
月铃惊讶的看着他,看着他念着貌似古老的咒文,瞳孔渐渐变成诡异的红色。那普通的面孔在此刻月华的侵染下,也变得神秘莫测起来。他此刻散的睥睨气势让月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想要去匍匐跪拜。
雪将符纸置向空中,随即将掌心的血珠一同甩入符纸,在符纸上晕开了红。
[去。]他轻语,符纸立马向瘴气飞去。动作一气呵成。
只见符纸一接触瘴气,瘴气就仿若被大风吹散一般,散的干净。
月铃惊讶的捂住嘴巴:[闷葫芦。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画符,为什么你眼睛会变成红色?为什么你会破开瘴气?你到底是谁?]
雪余光瞥了一眼月铃,顿了顿,随即缓缓走向她。
见了那般不可思议的场景,月铃此刻有些怕他,他每走一步,她便退一步。
只见虚影一晃,月铃再想退步已然来不及,雪霎时间就出现在她面前,强风带的他黑色的青丝都扬了起来,在空中舞出漂亮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