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她这一代,这种天赋好像就消失了。
“不晓得小弟弟会不会……”
之前周岁宴上苏翊抓的是玩具枪,大概也难了。
林青蕊坐到椅子细看油画,时间落款就在苏月如自杀前不久,那时病痛已经将女人折磨成一把骨头。其中银杏那幅后面还写了“楚楚”两个字,应该是要送给张哲远妈妈的。
女孩垂下眼帘,抱紧画。
五年了。
当时封住的情绪好像现在才流淌。
她的手更紧了,喃喃道:“妈……我好想你。”
女儿缓沉的呼吸在阁楼拉起冥冥中的丝线,拉出母亲的“遗产”,咔嗒,银杏那幅画的画框掉出泛黄的信封,落在木地板。
洁白的月光下,女孩俯身拾起。
于是她终于明白——
那天火中飘扬的纸灰究竟要将她引向何处,母亲未完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信封拆开,里面是两封信。
一封是苏月如写给好友卫楚的,一封页写着“举报信”三个字。
林青蕊看完举报信,沉默许久,去看苏月如写给卫楚的信:
……
楚楚,我远远瞧过,那孩子只比我家蕊蕊大两岁,生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遭遇那些事。我是有错的,楚楚,你说得对,我太固执,也太冲动,不该怀疑老林,也不该让外人随便插手。
那封举报信,等建军公干回来,你千万交给他。
他会重视的。
他良心最好,做事向来把稳,交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别告诉老林,我不想他恨我。
……
楚楚,我的身体我清楚,没几天了,老林和阿弟都催着我回医院,可我不想,只想陪着蕊蕊,她一心以为我会好起来……好不起来的,真是个傻孩子。我会配合治疗的,要做什么检查都配合,今天就去一趟医院吧。
哎,真怕她接受不了。
你说等蕊蕊再大一点,还会记得妈妈的样子么?
其实她照照镜子就能看到我,我们母女长得多像啊。
……
林青蕊叠好信,趴在椅子,抱住脑袋。
身体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她缩在阁楼不知多长时间,回到房间时,心里的积雨已经泄完了,只剩清清朗朗的一片地,刚好让月光清清白白晒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