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有跟大少夫人说过自己叫“石丫”吧。大少夫人昨天才嫁到侯府,怎么会知道她这个不受待见的粗使丫鬟的名字?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端起一杯热茶,为时思眷带路。
但她很快现时思眷并不需要她带,侯府的路她比她还熟,转眼就到了帝今朝所在的珠光院。
“劳烦福妈妈通传一下。”
时思眷作揖的同时从袖中摸出一锦囊,递到福妈妈手里。
福妈妈一摸,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元宝,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着痕迹的退回时思眷手中。
“时二姑娘进去吧,夫人已经在等您了。”
时思眷并没有将那袋退回来的银子收起,而是转手给了旁边的石丫。
“石丫,我记得你爹早年为侯府修葺房顶时伤了腿,身子骨一直不利落,这些你拿去,帮你爹爹买两贴补药。”
石丫不敢拒绝,接过钱袋之后小声道:“可是这么多,奴婢花不完啊……”
“忠仆理当厚赏,你拿着就是了。”
时思眷说完就进了屋,石丫应了一声“喏”,也跟着进去了。
福妈妈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侍奉在一旁。
堂内,侯府主母帝今朝坐在正位上,一脸阴沉晦暗。
下手位坐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穿着红色的新衣,正是时家嫁过来的另一位新娘子,时语嫣。
时思眷进去的时候这两人就稳如泰山般坐着。
“见过母亲,儿媳来为您敬茶了。”
时思眷欠了欠身正要行礼,帝今朝猛地一拍桌子。
“孽障,跪下!”
时思眷一脸惶恐,道:“母亲为何这般动怒?”
“你还有脸说?我凌远侯府下聘迎娶你和语嫣,你分明是个庶女,却觊觎你嫡姐的位子,私换花轿,与钰儿拜堂成亲,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侯府的大少夫人吗!”
“母亲……”
“还不跪下!”
时思眷闻言乖乖的跪了,旁边的时语嫣见了,惺惺作态的捏着手帕抹了抹眼角,一脸的委屈。
“我这庶妹平时瞧着一向温顺,语嫣是真没想到她会在大婚当日突然难,抢了我的喜服,上了我的花轿。也怪语嫣太没有防人之心,稀里糊涂的与二少成了亲,只能恭祝庶妹与大少百年好合了。”
“语嫣你先莫要哭,你是我凌远侯府认定的媳妇,无论你嫁了我哪个儿子,我侯府都认你。”
帝今朝柔声安慰着,看向时思眷则语气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