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瞧著還是謝小將軍好,雖然從前眼光不怎麼樣,但總歸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而且,殿下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來了這奉州小將軍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您。每回殿下同旁人說話,小將軍就盯著。殿下,謝小將軍他……是不是拜倒在您的美色之下了呀。」
郁祐正扒拉著飯呢,驟然聽見這麼一句,一口嗆到了喉嚨里。
「殿下當心著點兒。」
郁祐猛灌了兩杯水,想起謝詔方才在車裡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世上誰都可能瞧上他,只有謝詔不可能。
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不可能。
「小德啊,你這腦袋要是不頂用就別架在脖子上了,多沉啊。你是哪隻眼睛瞧見他看我是因為……因為傾慕我,他那是……在監視我。」
小德吐吐舌頭。
「一會兒我要再去趟州府大牢,我一個人去,不要聲張。」
「殿下……謝小將軍說過您要是再去大牢……」
「你到底是他謝詔的人還是本王的人?他是給了你多少好處,這字字句句都不離他。」
小德有些心虛,不敢同他說這好處,訕訕道:「自然是殿下的人。」
州府大牢里,郁祐看見被吊在半空中的陳袖時,著實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採花賊懸樑自盡了呢。
陳袖聽見動靜,有氣無力地抬了頭。
「這怎麼回事,本王不是說暫且不要動刑嗎?」
獄官也是為難,「殿下,這,是謝小將軍吩咐的。說是此賊惡貫滿盈,色膽包天,該給些教訓。便吩咐了每日要將其吊上一個時辰。」
「……先將人放下來吧。」
「是,」獄官招來兩個獄卒將人抬了下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殿下慢慢兒審。」
「嗯。」
郁祐使了個眼色,小德過去把人扶起來,給灌了兩口水。
陳袖笑了笑,雖然唇色發白,額上汗津津的,卻依舊是那副妖孽的樣子,「殿下,你家小情郎醋勁兒可真大,不過是說了幾句便要如此報復。要不你還是跟了我吧,這般小心眼兒的男人,指不定那日就將殿下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看來你還有力氣胡說八道,那還是吊起來問話吧。」郁祐拍了拍灰,坐在了小板凳上。